银匠推了推老花眼镜,看清铃铛纹路后摔下板凳,压低声音说:“杀生铃?!”
“有什么问题吗?”
圣女庙被一把火烧了,石像也别众人推倒,关于圣女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沦为茶余饭后的闲话。
“你是外地人?这杀生铃和圣女蛊虫有关,铃铛毁了蛊虫也就死了,这段时间圣女怕是不好过,不过也好,杀生铃毁了圣女不会下山杀人。”
杀人?云月怎么可能杀人?
“破铃铛要融掉打成簪子吗?”银匠粗糙掌心握着铃铛,轻轻一捏能将铃铛捏扁。
余夏拿回铃铛,“不用了。”
“她用蛊虫杀过人吗?”余夏扯了扯林汐衣角,紧紧跟在林汐身后。
林汐放慢脚步与余夏并行,“杀过,都是些不值得提起的人。”
“怕了?”
余夏吞咽口水,反驳地说:“才没有,你待在她身边十多年,我怎么没见过你害怕?”
林汐随手买了个白兔面具,给余夏戴上遮挡余夏面容,善意提醒道:“别轻易招惹我师父,她可是会一言不合把小孩丢蛊虫堆里。”
“那你被她丢过吗?”
林汐:“”
余夏无心观赏景色,跟随人流到达篝火旁,悠长芦笙吹响,戴着面具的人们开始跳舞,来之前林汐告诉过她,千万别走散。
芦笙停止时需要带一名同伴回到篝火旁。
“林汐?”余夏原地绕一圈没找到林汐身影。
她挤开人群朝前方走去,走出十米以外,看见一道熟悉身影,身穿洁白对襟长衫,裙摆处绣着几对淡蓝蝴蝶,随着那人走动蝴蝶飞舞,落到女人帽檐。
余夏看不清女人面容,直觉告诉她女人就是云月,不会有错。
“云月。”
烟火在两人头顶绽放,女人透过帽檐白沙看向余夏,余夏脸颊透出淡粉,眼底满是欣喜。
“我们认识吗?”女人声音很冷,转身欲走。
芦笙即将停止,余夏不管不顾攥住女人手腕,微风掀起两人衣角,广袤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两人心跳,一声接着一声。
女人头顶沉重银帽掉落,摔碎在地,柔顺发丝在身后飞扬,繁重外套脱落,剩下极轻的一层里衣,衣群飘荡。她似乎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到达没人的空地上,余夏扶在女人肩头喘气,指尖轻轻挑起白纱,像掀盖头那般掀起帽檐,呼吸停止,唇瓣隔着一层纱夺走女人呼吸。
女人掌心按在余夏锁骨,一把扯下白纱,甩了余夏一巴掌,摸着儒湿嘴唇,微微喘气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云月,也不认识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