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冬勾勾手指,神秘兮兮道:“我再给你讲一个秘密,要不要?”
杨荏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把跟肖屿牵手的事抛到脑后,忙把耳朵凑到邱冬面前:“你小小声说就好,不要让别人听到……”
邱冬说:“刚才那个电话,是阳阳他大伯打的。”
杨荏震惊了,确认四下无人才问:“我以为这种事情只能在小说里看到,就、就是那个‘掌管广州红酒市场命脉’的大伯吗?”
邱冬怔愣片刻:“什么鬼‘命脉’?哦,都是李朝阳说的吧?”
“对的,他总把大伯夸得天花龙凤。”
邱冬“啧”了一声,没好气道:“整天给小孩送小破卡还是有点用的。”
杨荏消化了一下,认真问道:“你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啊?”
“这其实不是多大的秘密了,我单身,他单身,我俩是各自离婚后才走到一块的,不涉及伦理道德问题,也不违法违纪,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只不过因为有我前夫这一道关系,我不想多添麻烦,所以一直没公开过,而且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把别人的私事到处说的人。”
邱冬笑笑,“另外,一个人再怎么独行、再怎么‘孤岛’,偶尔还是需要把自己划开一道口子,让一些话,或一些欲望流出去。”
小时候的杨荏身边总围着一堆“朋友”,那些想要巴结接近杨德全的人,常常会让他们家的小孩来跟杨荏做朋友。
杨荏以前天真不懂,以为跟大家真的都是好朋友,但在杨德全去世后,那些人跑得比闪电还快。
还有一部分朋友道听途说,知道她父亲的事后慢慢与她疏远,人心肉做,杨荏再怎么乐观也会难过,不过重新振作起来之后,便会越发珍惜她所拥有的一切,像是陈沐冉,像是张茜,像是陆鹿。
像是此时邱冬的信任。
“谢谢你愿意跟我讲这件事。”杨荏往嘴巴上拉了“拉链”,说,“放心吧,我跟你家小孩不一样,我会好好当好一个树洞的。”
邱冬笑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现在是不是我也能问一个问题啦?”
杨荏眨眨眼:“你想问什么啊?”
邱冬也直接:“你跟家骏爸爸是怎么回事啊?”
杨荏心里咯噔一声,打着哈哈:“欸,没有啊,我们就是很正常很正常、很普通很普通的关系啊……”
邱冬瞄了眼杨荏身上那件偏大的运动外套,眯眼笑:“哦?是吗?”
这晚研学团住在都江堰,因和前几天下榻的酒店不同,需要重新办理入住。
几个家庭基本都被分在同一层,方便家长小孩们串门,肖家的房间正好在杨荏房间的斜对面,肖家骏知道时还惊喜道“杨老师我们又是邻居啦”。
下午淋了雨,家长们喊孩子们赶紧去洗头洗澡,杨荏也是。
陆鹿洗澡的时间比较长,洗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她套上睡裙后拉开浴室门喊:“妈咪,帮我吹头发。”
杨荏进浴室,但吹风筒插了电后没有动静,她把吹风筒拿去房间其他插座试了试,也是不行。
杨荏原本想打电话让前台安排送个新的吹风筒过来,见陆鹿已经开始一下一下吸鼻子,怕她着凉,杨荏忙走去斜对面房间按门铃。
门还没开,就听见房间里肖屿问:“哪位?”
杨荏说:“我。”
很快,房门从内打开,肖屿问:“怎么了?”
“我房间的吹风筒是坏的,来跟你借一下……”杨荏越说越小声,目光不受控地往下,落在肖屿麦色胸膛上,话脱口而出,“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肖屿一愣,赶紧低头,纳闷道:“有啊,我有穿裤子啊。”
还是长裤。
杨荏说:“上面啦,你上面怎么不穿?”
肖屿觉得好笑,把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拿下来摊开,遮住胸前两点:“这样子的话可以了吗?我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呢。”
杨荏不动声色撇开眼:“那你的吹风筒要用吗?”
“不用,你等一下,我去拿。”
肖屿把房门推到墙边卡住,不让门板自动回弹,转身走向浴室。
到底忍不住,杨荏又看一眼。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肖屿光着膀子了,在健身房里没小孩在场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脱掉上衣,所以杨荏知道他有形状不太对称的腹肌,有不知道会深潜到哪个位置的人鱼线,有看久了觉得挺骇人的鲨鱼肌,有胸毛没脐毛,他居然还有腰窝……
之前杨荏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健身房里多的是整天展露自己肉体的男士,只心道这位奔四的爸爸身材练得可真好,但这会儿明明肖屿下半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背,杨荏却觉得……好情色。
肖屿拿了吹风筒过来,话都还没说,杨荏抓起就往回跑,丢下一句:“我晚点再还你!”
斜对门“砰”一声关上,肖屿双手叉腰,站在门口盯着那紧闭的房门。
看了一会儿,泄气般地叹了口气。
杨荏帮陆鹿把头发吹干,准备自己也洗澡,突然门铃响了,杨荏吓一跳,也问:“谁呀?”
门外人唤:“杨老师,陆鹿,是我,肖家骏!”
陆鹿跑去开门,肖家骏问:“你洗完澡了吗?”
陆鹿点头:“刚吹好头发。”
肖家骏说:“李朝阳他发现电视可以投屏,准备开‘电影派对’,让我来喊大家去他房间看,你一起去吧?”
陆鹿回头:“妈咪,我能去吗?”
杨荏看看手机,时间尚早:“可以哦,但不能太晚,朝阳妈妈也累了一天了,你们不要太吵太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