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摇头。
她不问。
头回?吃味他敲打她,不许她拈酸吃醋,第二回?因为蒋文若的事生分,他又不许她胡思乱想,他那个人,问也没用。
凤宁不去自讨没趣。
连着两日养心殿气氛格外沉重?,哪怕雪过天晴,檐头的雪簇簇堆了一片,庄严的脊兽变得玉雪可爱,也无人欣赏。
到了腊月初三?,御书房还无册封的圣旨,养心殿气氛方才松动。
这一夜凤宁夜值,避无可避,凤宁照常抱着一沓书册进?了御书房。
凤宁做了几日的心理准备,告诉自己要学会?接受,可到了养心殿望见坐在案后风姿清绝的男人,心头还是忍不住泛酸,这让她想起了李老头,多么忠贞的男人,可惜她误入宫墙,已作茧自缚。
带着这一腔复杂的心绪,凤宁踏进?御书房,她装作没事人一样,先将书册送去小几,又折出来给裴浚备水,随后将茶盏搁在御案,尽量让嗓音显得寻常,“陛下,今日煮的是一壶乌梅茶,您尝一尝?”
她身上那一股乌檀香夹着少女?清甜的体香一股脑子窜入他鼻尖。
裴浚整暇看着她,即便她掩饰地再好,藏在眼?底那一抹委屈和难过也挥之?不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的这乌檀香?”
凤宁不知他为何问起这个,含糊回?道,“上个月玉苏姐姐生辰,贺姐姐赠了一盒乌檀香给她,她分了些给我。”
裴浚听了这话?,给气得低笑几声。
凤宁觉出他笑声里有几分渗人的冷戾,
“陛下,您不喜欢这香气?”
裴浚掀起眼?睑,眸色冷冷沉沉,“是,朕不喜欢,往后你?别用了。”
那日午后他迷迷糊糊睡醒,外间?飘来一抹熟悉的乌檀香,他记得这几日李凤宁用的便是这段香,于是唤了一声,“进?来伺候朕更衣。”
结果进?来的是贺灵芝。
裴浚脸色当即就变了,责问她为何出现在御书房。
那贺灵芝支支吾吾地说,“臣女?奉命给陛下看茶,方才茶已煮好,便打算给您备着。”
裴浚便知闹了个乌龙,当即将她斥出。
毕竟是他开的口?,此事也不好责怪贺灵芝,是以没出罚令。
随后,裴浚便将李凤宁拎进?了内殿的浴室,非逼着她将那身香气给洗干净。
凤宁被?弄得一头雾水,外衫被?他扯落,中单裹着纤浓身段被?水浸透,她扶着浴桶爬起,“陛下,您好端端的做什么呢?”
她现在也长脾气了,不肯轻易俯首。
裴浚眼?底带着狠劲,抬手将自己的龙袍解开,往旁边一扔,大步跨进?去,宽掌扣住李凤宁的腰身,逼着她贴近自己,强势地挤开她的膝盖。
凤宁身子被?他钳住,只得换双拳抵着他胸膛,与他拉开距离。
他的吻衔上来,与过往不同,没有立即掠进?去,而是含着她唇瓣逗弄,嗓音又沉又哑,
“连着三?日不曾来御书房,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凤宁眼?底的水光摇摇晃晃,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委屈道,“陛下既然看明?白了,何必再问?”
怕他又逮着机会?敲打她,凤宁咬牙道,“这回?是您自个儿问的,不关我的事。”
“可你?还是吃醋了。”裴浚忽然觉得好笑,又开始逗她。
凤宁破罐子破摔,“那是我自个儿的事,跟您无关,您就当我生闷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