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端着那盒米饭,大声喊了声。
刘冰洋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冷淡的眼神里有几分诧异。
“对不起!”他扯着脖子高声的喊,整个训练馆都听得到。
虽然大部分运动员都去吃饭了,可还是有人在。刘冰洋左右看看,没办法只能走向他。
“你做什么?”她有些生气。
泪滴在下巴上挂着,景思阳的手微微颤抖:“姐,我就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三番五次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这个?”
“我一直想找机会——”
“如果是为了这个,”刘冰洋打断了他,“那就吃完饭回你哥那儿去。我用不着你道歉。”
景思阳看着刘冰洋拒他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神色,难过地无以复加。
“冰,怎么了?”jarad看不懂。
刘冰洋看看不明状况的几人,安抚他们:“没事儿,你们吃饭。”
然后对景思阳说:“你来。”
景思阳把那盒米饭放下,紧跟着刘冰洋出了训练馆。走出训练馆,刘冰洋在走廊里停下,回过身来问他:“你哥不知道你来吧?”
景思阳把脸抹干净交代道:“他不知道,鹏哥也不知道。我哥不让我找你。”
“没见过你这么倔的。”
“姐,我知道你有病。”
刘冰洋的神色这才变了变:“师父告诉你的?”
“不是,我、我查的。”
“我看病的不是我,是你!”刘冰洋低声斥责他。
景思阳一肚子委屈,嘟囔着说:“我哥也说我脑子进水了。可是这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从我爸让我关注你的时候,就长在心里了。”
“你爸?”刘冰洋看看过往的人,压低声音问:“你爸让你关注我?什么意思?”
“姐,你可别误会!”景思阳连忙解释。
“小点声!”
景思阳听话地放低声音:“他、他就是心里特别愧疚。让我注意着你。我知道这些年你走了不少地方,也知道你、你得了抑郁——”
“已经好了。”
“真的吗?”景思阳很担心。
“那不是心结,那是病。心结能解开,但是病不一定。你试图做那个医生,可你不是。你甚至都不是病因。”刘冰洋说出实话,“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而是吃药。你还太小。很多事都不懂。”
“无论怎样,就算是永远解不开……我也该说。我爸他出不来了,这话就得我来说。”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你还小,我不想跟你说重话。你要是想在这儿待着我也不拦你,但是别再提过去的事儿。要是仅仅为了跟我说这些,那你现在就走,回你哥那儿。别在我跟前绕。”
刘冰洋表面平静,可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某根神经又开始蠢蠢欲动。
走廊里不断地有人走过,她的余光谨慎地观察着每一点动静。
可这细小的变化根本不能被景思阳发现。这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还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两人就这么站了两三分钟,景思阳走过刘冰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