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喻坐在书房里,和穆琳大眼瞪小眼。
黎喻坐了片刻,见穆琳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便起了身,观察起整个书房。
一面墙安着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一侧放着一个很大的办公桌,上面有一台电脑,穆琳正坐在那个办公桌前。
黎喻不甚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望向了那扇门。
她快步走了过去,正打算推开,穆琳便急匆匆地拦在了她的面前。
黎喻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门,微微垂下眉,很有礼貌地询问道:“不可以进去吗?”
那女人倒是迟疑了一下。
黎喻微微扫了她一眼,温声道:“是容先生不想让我进去吗?”
穆琳点了点头。
她正要说话,黎喻却忽地弯下了腰,眼睫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笑,嗓音又轻又柔:“是容先生的命令呐……”
她语调轻飘飘的,叫人猜不透心思。
穆琳有些忐忑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肩膀却忽地多了一股极大的力道,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掀到了一边!
那个叫人讨厌的助理的声音,明晃晃响在她的耳边——
“可是容先生现在不在这里呢。”
黎喻拨开了穆琳,走进了屋子,随时关上了门,甚至上了锁。
她眯起眼,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个屋子与她想象的不大一样。
这个屋子不算很大,放着一个柜子,旁边还有一张小床,瞧起来是一个供人休憩的地方。
黎喻微微皱了一下眉,将柜子和床铺都翻了一遍,却
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黎喻慢慢看了一圈这个屋子。
从外面来看,这个屋子并不应该这么小,像是打了对半折——
黎喻倏然抬了一下眉,她解开锁,拉开门,三两步走到了那个书柜前。
她目光极快地在那一排的书上扫了过去,然后落到了中间那排安置大书的格子上。
容霍是个企业家,工作很忙,并没有什么闲工夫看书。中间那一排的社会论心理学的书,基本上都是崭新的,除了最边角的那本书。
那本书的侧封微微卷翘了起来,纸业有点灰,一瞧就是经常被人拿的模样。
黎喻微微垂了一下眉,抬手抽出了那本书。
穆琳没有想到黎喻会突然出来,一直到她抽出这本书,才迟迟反应过来,想要拦住她:“喂你不要胡乱翻东西——”
她这么说着,目光却忽然顿了一下。
黎喻握住那本书,低头看了一眼因为被抽走一本书,而空出了一块的书架。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圆柄。
黎喻伸出手,握住了那个手柄,然后微微旋转了一下——
轻轻的机械声响在了屋里,然后那书柜翻转开来,露出了一道小小的暗门。
黎喻侧眸走近了那个暗门。
穆琳愣了一下,然后低低骂了一声,匆忙跟着她进了暗门,然后她登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一间囚室。
也不对。
更准确的说,这是一个,病态的陈列室。
黎喻抬起头,慢慢走向了正中心那具
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