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孕,这晨昏定省可怎么办?老夫人那里怕是要怪罪的。”慧心担忧开口。
第三回合高潮
“夫人有孕,我们老爷终于有后了,老夫人不应当开心吗?按理说新妇入门该是让夫妻二人多多相处,早些开枝散叶的,偏我们府的老夫人,生怕夫人和老爷凑到一起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竟有两三个时辰夫人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伺候的,老爷回来都见不着人,也不知老夫人是怎么想的!”静姝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话都吐露了出来。
袁文绍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问华兰,“这些你怎么从来不曾跟我说过?”
不等华兰开口,又是静姝接话,“夫人体谅老爷公事繁忙、辛苦,在家里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一个人默默承担着,唯恐老爷知晓了为难。你看,我说这些,夫人还瞪我呢,夫人真是处处替老爷考虑周到啊,老爷也可怜可怜我们夫人吧,这刚怀上身子,可经不起天天几个时辰的站着立规矩。”
袁文绍听了静姝的话立即回头看华兰,正巧看见华兰正怒目瞪向静姝,就知道静姝所言不虚。
“官人,你不要听静姝说的那些话,婆母给儿媳立规矩,本就是历来就有的,母亲这是想好好教导我,才能为官人操持好府中事务。”华兰不仅不趁机告状,还替伯爵夫人解释。
“夫人不用再替她找借口了,表姐嫁入袁家几年,也不曾听闻母亲要给她立规矩,怎么我的娘子娶进门就要立规矩了?母亲向来更看重大哥,我是知道的,可是两个儿媳妇总不能也不一样对待,何况夫人你还有孕了。此事你无须再管,我自去与母亲说。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袁文绍说完扭头就走,也不管身后的人再说了些什么。
等袁文绍走了,华兰指了指静姝,用手指虚点了点,“你啊你~你这张嘴呀~”
静姝不为所动,甚至还颇为自豪,自已这做奴婢的,就是要替主子想,主子不能说不能做的,得自已来。慧心站在静姝身侧,趁着华兰看不到的时候,悄悄给静姝比了个手势,夸她厉害。
再说袁家主院,袁文绍经丫鬟通传,到了屋里,那伯爵夫人见只有小儿子一个人过来,没看见华兰的身影,脸色就是一沉,“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你媳妇呢?怎么,才立了几天的规矩就受不住了,找你来当说客的?”
袁文绍见自已母亲不见华兰过来,第一反应不是问候一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口就是指责,就知母亲平常对待自已的妻子定也是不善的,袁文绍直接反击道,“自大嫂进了我们家门,从没听说母亲给大嫂立过规矩。怎么到了华兰这里,就要立规矩了?”
伯爵夫人不防一向顺从自已的小儿子会反问回来,到场愣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破口就骂,“好哇!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给你娶了媳妇才两月,你就向着媳妇忤逆母亲来,我这是生了一个白眼狼啊!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啊?”接着就是一顿嚎啕大哭,哭了一阵,一滴眼泪没掉。
这要是往常,袁文绍这个大孝子早就缴械投降了,可是想起温柔体贴的华兰,再看看泼妇一般的母亲,再想想自已未出世的孩子,自已怎么都要为华兰讨回一个公道来,袁文绍就站在那里看着自已老娘干嚎,伯爵夫人嚎了一会都不见小儿子来哄自已,也觉得没趣,收了声,还想再骂,就听小儿子又开口,“母亲该是一碗水端平才是,既然不要大嫂立规矩那华兰便也不须来立规矩,母亲若想给华兰立规矩,便连同大嫂也一起立起来。”
“你大嫂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什么礼仪规矩都是我自小教的,她还需要立什么规矩,倒是你那媳妇,还是不成规矩,才敢在你耳边吹枕头风。”
“母亲此言差矣,华兰的规矩礼仪是盛家老太太请了宫中女官专门教导过的,连宫中女官都赞不绝口,东京城的世家皆知,母亲如今说华兰规矩不好,是在打谁的脸?宫里出来的嬷嬷吗?还是其他世家夫人?”袁文绍厉声质问。
伯爵夫人一下被袁文绍的气势吓到,半晌没说出反驳的话来,袁文绍也没再咄咄逼人,只丢下一句“华兰已有身孕”,便大步走了。
伯爵夫人冷不丁又被华兰有孕的消息震了一下,面上不仅不见喜色,反而愁云惨淡的,这伯爵夫人就是个拎不清的偏心眼,她想到自已大儿媳还没能生下长孙来,生怕华兰这胎是个男丁,抢了袁家嫡长孙的名头,是以哪怕同样生下来是她的孙儿,伯爵夫人还是不高兴。
华兰院里,袁文绍匆匆回来,告诉她已与伯爵夫人说定了,不需要华兰再去晨昏定省,他让华兰就在院里好好养胎,其他不用操心。华兰因着袁文绍肯为自已出头,又说了那许多贴心话,甜蜜的睡去了。
华兰是被门外的喧哗声吵醒的。“慧心?慧心?静姝?静姝?静姝?”华兰醒来后想询问两位贴身侍女外面发生了何事,可是叫了很多声都无人应答,华兰无法,外面的吵嚷实在烦人,她只好自已起身去门外瞧瞧。
华兰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下床,打开门就看见静姝和慧心,连同徐嬷嬷都在,在同什么人争吵,她喊了两声那边几人都没听到,无奈加大了音量,“静姝!慧心!”
吵闹的声音一静,静姝和慧心看到华兰竟然出门来了,忙上前去搀扶,徐嬷嬷也赶紧走过来,“夫人怎地下床了,大夫不也叮嘱您这胎要好好养着,最好卧床休息的嘛,您怎么起身了?”说着,就要把人往屋里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