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山张了张嘴,只怕一句毫无证据只像强辩的“儿臣没有”让皇帝更加震怒不已。
他这辈子如何也未曾想到过,他竟然有一天会被人以“弟妻”之名,告到御前。
他最无法容忍肮脏污秽之事,白榆这一下,不亚于兜头给他泼了一头洗不清的淤泥。
他简直快气疯了。
但是想来擅长把自己装在沉稳壳子之中的本性,又不允许他破口大骂。
他想要辩解,可人证物证俱在,那夜他确实去了,也确实截了鸿雁的邀约,对其不受收买聊以警戒。
他已经是洗不清了。
男子如何证明自己的贞洁?
丝帕是他的贴身之物,其上精阳……谢玉山闭了闭眼,目眩头晕。
片刻后睁眼,他死死瞪着白榆,欲将他刻在眼底,烙印在胸。
皇后气得发疯尖叫,欲要从台阶上下来,撕烂白榆的嘴,却一脚不慎踩空台阶,狼狈地滚在地上。
安和帝面色青黑,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窒闷转为刺痛,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
而门外侍卫和九皇子周旋的声音越发逼近。
大殿的门终于被“撞”开。
“哐啷”一声,门板因为用力过度,撞在了门扇上,又弹回来。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
谢玉弓故意被侍卫所伤,又蓄意弄崩伤口,满身是血地闯进来。
白榆正是抓住了这个巧妙的时刻,知道谢玉弓进来了,连头都没有回。
再度提高声音,对着皇帝凄声控诉:“陛下!臣女在事后本无意苟活,甚至投河欲死,可将死之际,想到了九殿下,臣女出街赴约之时,答应给九殿下带街面上的糖人……且九皇子心智不全,恐遭人迫害,臣女不能死,也不敢死。”
“如今……如今九殿下于昨夜已然彻底恢复神志,臣女无言面对他。而皇后和太子今日之举,皆是要置臣女于死地,堵臣女控诉恶行之口,欲绝后患!”
“臣女死不足惜,还请陛下好好地照看九皇子,他一心只有陛下,还请陛下慧眼洞识人心,莫让明珠蒙尘,鱼目混之!”
“臣女自知罪孽深重,愿以一身尚且未曾被玷辱的热血,洗清满身污秽,这便以死谢罪——”
白榆说着便起身,朝着门口处的一根柱子决然撞去。
那姿态视死如归气势如虹,若当真撞上柱子,她不用死遁了,说不定直接就撞回现代了。
奔跑途中白榆看到黑影一闪,心落了地。
白榆的头最后“砰”地一声,撞在了谢玉弓宽厚的手掌上。
白榆脑子依旧“嗡”地一声,意识有片刻的昏沉。
而后顺势“昏死”过去,成功跌入谢玉弓的怀抱之中。
默契啊兄弟!
白榆不着痕迹地在谢玉弓怀里勾了下唇。
昨晚没白让你磨了半宿啊……及时雨小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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