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你就这点能耐?”
好像当初两人第一次亲近,结束后谢玉弓未曾餍足时,咬牙切齿地质问她时。
白榆神色一怔。
谢玉弓把始终攥着的两粒伤药给白榆不由分说塞嘴里。
白榆闭上嘴,混着满嘴的血腥味,把那药干巴巴地咽进去了。
伤口的疗愈,有些时候,只需要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捂着不行,精心地被药物覆盖也可能感染。
非得是粗暴地清创,再热辣辣地消毒,而后不理不管,暴露在空气之中,或许就会开始收敛愈合。
愈合依靠的甚至不是那“赤脚大夫”药不对症地一通胡灌,而是正视自己,接纳自己,并允许自己不完美的事实。
谎言一定要用谎言掩盖吗?
谢玉弓告诉她不用。
人一定要完美无缺,一定要美若天仙,一定要表里如一,一定要温良可亲光辉伟正才会被爱吗?
原来根本不用。
谢玉弓是白榆返航的锚,是狂风暴雨的夜色之中依旧亮着的灯塔。
但愿意返航的,是白榆自己。
她抱住了谢玉弓的脖子,抬起头,在他被自己咬出的伤口上舔了一下。
而后她只觉得后颈一紧,彻底瘫软下去,彻底放任自己,沉入温热的深海。
她被谢玉弓捏昏过去了。
第54章
白榆虽然是被谢玉弓弄昏过去的,但是她的心理和生理上也确实都到达了一个极限。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没有梦中那些总是纠缠着她的幻境和真实。
她什么梦都没有做,完完整整地失去了意识,而后从身体到灵魂,都得到了安稳的休息。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的尖锐疼痛。
白榆的眼睫抖了抖,眼睛睁开还未等看清周遭事物,便听到熟悉的低磁语调,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乱动,医师在施针,别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
白榆无意识地抬起了手,很快被人抓住。
宽阔火热的手掌让白榆微微一抖,仿佛从两个人接触的皮肤开始,热度一路直冲点燃了她通身的血液。
她眼前逐渐清晰,先看到的是头顶灰白色的营帐顶部,而后是悬挂在营帐四周,火光轻轻跳跃的灯笼。
再然后是谢玉弓放大的脸,精致的银面具紧罩在脸上,姣好的那一侧眉目本是艳烈无比,此刻却弯下了狭长锐利的眸子,软化了其中冰寒刺骨的水面,波光潋滟地凝望着她,其中的担忧犹如实质。
“施针马上结束了,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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