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想歪到陆庸在暗示乔欢,某人因为爱慕而“关心则乱”了。
秦世卿这才发觉是自己解读错了。
“你以前可不这么鲁莽。”陆庸继续调侃,“还敢说不心动?”
悄悄话不宜说太久,陆庸拍拍秦世卿的肩,“别想太多。等把人家小娘子气跑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他转过身,唱戏似的变了脸,手抵着额头,一脸痛苦道:“完了完了,真醉了,头疼。欢娘子,陆某失陪。女孩子夜里一个人在外,太危险。你不如跟我兄弟一块儿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月光皎洁,长风温柔,江南小调悠悠飘过桥头。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乔欢小口咬着泠石买的糖人,秦世卿走在身畔。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长街喧嚣,却有别样的宁静流淌在他们之间,这样美好的氛围,乔欢的心里嘴里都是甜。
却不知,秦世卿的手心直冒汗。
他向来话少,此刻与心仪的小娘子走在一处,更不知道说什么。
更令他困惑的是,向来活泼的乔欢,怎么只顾吃着糖人?
她不是说心悦他吗?这样难得的独处时光,她为何不与他说话?难道……因为阿绵的事,她生气到现在?
她不喜欢他了吗?
一直克制着自己的秦世卿,一点一点,将偷瞄的目光正大光明地移到了乔欢身上。
有些事,还是说开的好。
“欢娘子,阿绵的事,是我考虑欠妥,未能顾及你的感受。”
乔欢还在低头吃着糖人,没有应声。
可能是周围太吵了,她没有听到。秦世卿等了片刻,在一处柳树下停住了脚步。
乔欢亦停了下来。
垂柳柔柔拂过二人的肩头。
就在秦世卿打算再说一遍时,乔欢忽然开口:“我确实不高兴。”
秦世卿心头一坠。
乔欢一口咬掉糖人的眼睛,咀嚼两下,甜水混着糖渣咽进了肚。
“但我理解你。”
同样是幼年丧母,阿爷无情。个中的痛苦,未亲身经历者,难以感同身受。想来秦世卿是推己及人,才对阿绵起了怜悯之心。
“多谢。”秦世卿并没有感到轻松,“但我仍觉得抱歉。”
“不用这样的。”乔欢展露笑颜,“家主就是心太软,这有什么好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