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暗金镶边的紫色衣袍,雍容神秘,面上的面具也不翼而飞,露出浓墨重彩的惊人美貌。
盛渊看见他这张脸,已逝的顺贵妃微笑的脸猛然出现在了他脑海中。
她曾笑着对他说:“你们兄弟要好好相处,不要打架。”
冷汗“唰”地就从额角流了下来。
“你……能站起来了?”
盛戎声音冷彻骨髓,“很意外?以为我一辈子就都站不起来了是么?”盛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挫败道:“你是来嘲笑我的么?看看你我如今,一个是被软禁的阶下囚,一个是备受父皇喜爱的儿子……啊,如今你的腿疾也好了,天下就该是你的了吧?呵……真是云泥之别啊。”
“你很委屈?”
盛渊含恨道:“我不该么!?难道我不该么!!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我就要备受忽视!凭什么你就能得到他这么多的纵容和爱!难道就因为我没有一个好母亲么?!”
盛戎不声不响,随手一挥,盛渊就被一股真气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
他狼狈地咳嗽
着,“咳咳……”
“你最不该提我母亲。”
盛戎暗红色的眸光因为怒火而闪亮,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俯视着狼狈的盛渊,道:“当年,是你故意引我过去的。”
盛渊骤然打了个激灵,脸色瞬间就变了,“你知道?!”
而后他就像是想要极力去否认什么一样,忽而低下头去,却在下一秒疯了一般不顾身上的疼痛向盛戎扑来,“是啊!就是我带你去的!就是我故意让你看到你母亲死去的惨状的!怎么样?!我就是嫉妒你,从小就嫉妒你!你该死!要不是你,父皇怎么会被你夺走!他怎么会!——”
被他刻意遗忘的、顺贵妃温柔笑着的脸,和眼前让他嫉妒得疯狂的人的脸重叠在一起。
他泪流满面,却又奇异地冷静,冷笑道:“你知道么?其实不止那时候我是故意引你过去的……先帝在时,常召见孙辈……父皇专宠顺贵妃,也是我仗着年幼不知事透露给先皇的!哈哈哈哈!果然,先皇勃然大怒,顺贵妃后面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哈哈哈哈!……”
他原本以为会在盛戎脸上至少看到一丝一毫的惊愕,或者是恨意。
可是都没有,盛戎平静得仿佛他说的不是他最爱的母妃。
盛渊笑意僵在脸上,“……你早就知道了?……”
盛戎骤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声道:“不然呢?父皇那时候虽然势力薄弱,敌不过先皇,却不至于瞒不住这么
一点小事,除非——有人告密。”
盛渊逐渐难以呼吸,他也不挣扎,只是痛恨地看着盛戎,“所以你谋划这么久……这就来找我报仇了是么?是我小看你了……”
谁知盛戎却忽然松开了手,漫不经心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他自从发现甘烟有时候喜欢捏着他的手指玩,就十分仔细保养,轻易不动手的。
盛渊屈辱地倒在地上。
“不是想做皇帝么?”盛戎丢了手帕,居高临下道:“现在我不杀你,我要你看着我如何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我会,夺走你想要的东西。”
盛渊冷笑:“无所谓了,我早就没什么好失去的……”
盛戎露出一抹扭曲古怪的笑意,一字一句。
“包括,你深爱的父皇。”
盛渊瞳孔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子!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