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你瞧瞧此物。”晋阳将手中的计划书递到顾澜溪面前。
顾澜溪一瞧那幼稚的字体,便知晓这是出自谁手,还有计划书这种奇奇怪怪的名词,前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细细琢磨又觉甚是贴切。
细细翻看,越看便越是惊讶,她自小便耳濡目染,可以说大燕朝能够比她还善于做生意的寥寥无几,秦珂这个说是计划书,不如说是建议朝廷自己扶持商铺经营,将所得营业额纳入国库。
光靠农民税收充盈国库总是有限的。
“你觉此法是否可行?”晋阳想听听枕边人的意见。
“可行是可行。“顾澜溪的目光轻轻地飘向了她,一把攥住了旁边人正在把玩着她秀的那只修长的手指。
晋阳由于自小习武,显得格外有力而坚韧,是在关节和虎口的位置,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层薄薄的茧子,触感既粗糙又细腻。
“比如说煤炭,等到冬日便可将煤饼卖出去,所得利润皆可入库,这样内库便充盈许多。”顾澜溪纤嫩的手指与晋阳交缠着,话音一转:“不过,仅仅靠此却是不行的,若想由你出头扶持产业,需得有合适的方向才行,这方面他可是有说些什么?”
晋阳轻轻往后一靠,姿态慵懒而又随意地斜倚在椅背上,微微眯起双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金色轮廓。
“他啊,这方面倒是没提,他正忙着收拾行李去西海呢。”她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顾澜溪默然无语,吐槽道:“这也太粘人了些。”
“无妨,他这些时日也着实辛苦,这些小事无伤大雅。”
晋阳最喜欢做实事之人,对于有能力且忠心耿耿追随她之人,她向来善待。
“不过我估计他心中已经有所谋划,我听说他安排人在城外买了些庄子正准备装修,听说是要弄工厂。”
顾澜溪轻笑道:“不妨看看他接下来的计划,若是可以,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建议。”
“确实,若是真的建造出工厂,那么我们就需要源源不断的雇佣人,百姓亦可获得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百姓手中有了余钱,便会去消费,往复循环,就如同秦珂所言:市场便活起来了。”
“唉。”顾澜溪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故作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晋阳果然扭过头来看她,担忧道:“怎么了吗?”
“只是觉得,瞧瞧人家,娘子不过走了一个多月,便眼巴巴地追过去,可是有些人分隔两地,却连书信都未写几封。”
这个有些人指得是谁,显而易见。
意有所指,故作控诉。
晋阳瞧她翻旧账,既无奈又宠溺:“这些时日我在床榻之上已经足够听话了吧。”
“唔,”顾澜溪修剪圆润的手指点了点自己饱满挺翘的唇瓣,琉璃瞳孔中带着几分狡黠,道:“那今晚?”
“可以。”
晋阳瞧她像只灵动俏皮的猫咪,处处惹人怜爱,尤其是得到满意的回答后,眼睛微微眯起。
不过顾澜溪没有注意到在她视线之外,晋阳微微上扬嘴角,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微微低眸,浓密的睫毛垂落下来,巧妙地掩盖住了那双深邃而漆黑的眼眸。
她若没有记错的话,一月之期应当已经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