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昶还是沉默。
祁玉心想他都这样了,自己还整天记挂他不能说话的事情,说不定会引起他心里的不安和恐慌,就赶紧努力笑着转移话题,“那个……对了,褚聿承的手术很成功,因为伤的也不是要害,所以命暂时保住了,虽然还没醒,但有江贺年在,他不会有事的。”
顾昶沉默着点点头。
祁玉瞧着他好像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以为他还是很担心,就小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不过,不能进去看,只能在外面看看。”
顾昶顿。
其实他对看褚聿承没什么兴趣,可祁玉都这么提醒了,再加之这身体似乎很受褚聿承的影响,觉得不如就去看两眼。
也许这身体看到褚聿承没事,他就能说话了呢?
顾昶点点头。
祁玉见此,以为自己猜准了他的心思,高兴之余又安慰说:“其实你别太担心,江贺年说了,褚聿承不会有事的……”
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昶找来外套给他披上。
原来这就是爱情吗(七)(加更哟~)
这里是江贺年的别墅,之前为了照顾祁玉的身体,所以也弄了一个无菌病房休息室,此刻褚聿承就躺在那里面,穿着白色的病服,戴着呼吸氧气罩。
即便只是站在外面隔着玻璃门看里面,顾昶也能很清楚地看到男人苍白的脸色,沧桑又带着几分疲惫的眉间,好像随时要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脑子里又控制不住反复出现褚聿承扑在他身上,替他挡掉那致命一击的画面。
江贺年这时候走了过来,问:“怎么下来了?你身体不是还没……”
忽然……顾昶胃部绞痛翻涌,抿唇忍着,却踉跄着脚步急忙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里面很快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江贺年懵了,他看着祁玉问:“我长得很恶心吗?”
祁玉:……
昨天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今天更是滴水未进,顾昶即便呕得再大声再厉害,也只能勉强呕出一点酸水和苦汁。
但胃却依旧搅动得很厉害,仿佛不给他好过的机会,仍旧在不停翻滚着,上涌着。
祁玉越听越觉得这动静不对。
他忐忑又担忧地转头去看正在观察褚聿承的江贺年,“怎么吐那么久?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能吐什么?不会出事吧?”
江贺年记录下褚聿承的情况后,就把笔帽挂在小本本上,然后将小本本塞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吐是吐不死人的,就是难受点,他这情况有些复杂,我暂时也没办法,不过没死就没事,放心吧。”
祁玉一点儿都不放心。
他觉得好端端的,顾昶怎么会说不出话,还莫名其妙就呕吐,脑子里开始天马行空各种揣测想象,然后惊恐说:“他是不是中了什么可怕的慢性毒药?就像电视剧……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贺年轻轻敲了一下脑袋,哭笑不得说:“这小脑袋瓜里整天想些什么有的没的?都说了没事了,他要是吐死了我负责,成了吗?”
祁玉抱着自己的脑袋,嘟囔说:“人都死了,你能负什么责?”
但也没再缠着他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