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咋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封辰去牲口院儿待了半晚上,才刚老二亲自送他出来,两人那个亲热。”
唐大伯:“行啦,我明天问问。”
他舌头刷拉着牙豁子,回味着嘴里鲜美的鱼香味儿。
这鱼,真香!
大伯娘两只眼盯着婆婆和二房,满脑子都是算计,却忘记自己也俩儿子,也会有算计呢。
西厢里,大堂嫂早就把孩子哄睡,自己坐在炕头抹泪儿。
唐文迷迷糊糊睡一小觉,突然被抽泣声惊醒,翻身影影绰绰见媳妇儿坐旁边抽搭。
他伸出大手摸索着碰到她的脸,湿漉漉的,小声道:“怎的了?”
大堂嫂忙擦干眼泪儿,鼻音浓重,“没事儿。”
这叫没事儿?
晚上他们几个从外面回来,娘端出大半碗鱼让他们吃。
奶的意思等明早上吃,娘却说家里好久不开荤,给爷们儿香香嘴儿。
爹和二弟立刻坐下开吃。
他媳妇儿听见动静也抱着虎头过来凑热闹吃两口。
娘说虎头自己吃了半碗,剩下的给爷爷几个吃,虎头一个小孩子哪管那些?
唐武就一点不给面子,拉着脸斥责虎头别吃独食。
给虎头吓得小嘴都瘪了,他媳妇儿也吓一跳。
他闻言就也没伸筷子。
唐武边吃边抱怨,说什么“一分家二叔就炖鱼,以前咋不见这么能耐?”“怎么不把鱼都送过来,就送这么一碗够谁吃的?”
要是以前唐武说这话奶和爹肯定骂他,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奶躺西间没吭声,爹低着头吃鱼也没吭声。
他想让二弟不要吃着二叔送的鱼还说这样的话,结果刚起个头儿娘来了句“文儿你现在跟谁学的净扫兴呢”。
他就没多说也回屋睡觉了。
他没往心里去,结果媳妇儿心思敏感。
唐文知道自己媳妇儿平时话不多,但是爱多想,“你别和老二一般见识,他生气盘炕的事儿呢,我看外面晾的土坯差不多干透了,明天就给他盘炕。”
大堂嫂没接他的茬儿,只小声道:“以后你勤去二叔家走动着,该帮忙的帮忙。”
唐大哥:“我知道,我欠二叔的。”
大堂嫂:“都是一家人也不说欠不欠的,二叔没儿子,有些人少不得说风凉话,你照顾着点儿。”
二叔没有儿子肯定愿意和侄子多亲近,以后公婆小叔子要是太过分也有人帮忙说句公道话。
她和二房没有利益冲突,盼着唐圆赶紧好起来,盼着二叔家过好日子,到时候也能拉拔自家。
她是一点都不想分家。
以前老太太当家,二叔二婶能干,大房跟着沾光。
分家以后少了二叔二婶俩劳力,婆婆的眼珠子就盯在她身上,有事没事就要挑剔两句。
婆婆现在明摆着偏心小叔子和小姑子,而小叔子一直计较家里的债务想让他们自己还。
她觉得委屈,东厢的唐武觉得更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