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有两人正鬼鬼祟祟得躲在草丛里。
他们眼珠子都滴溜溜转个不停。
“我们不会被现吧?”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扒拉开面前的草丛看了外面一眼,便小心翼翼地转身缩成一团,用着极小的声音向面前的人询问着。
按照南夏的规矩,若是刻意损坏他人财物者,是需要被当众扒光衣服鞭打的。
要是真按南夏律法处置,那谁能受的住。
想到这,小男孩眼神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在他面前的男子转身瞪了他一眼,“怕什么,现就现了,要想以后都过上好日子就得这样。”
他微眯着眼睛注意着贺朝辞的动静,又看了几眼后便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很是满意得笑了笑,碰了下身边小男孩的胳膊,“回去给他们报平安吧,看样子一时半会查不到我们这里来的。”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可是他方才说了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高廋男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抬手顺势就给了小男孩一个爆栗,“什么我们你们的!寒城的人那么多,你不说谁知道是你做的,蠢货!”
他拍了拍手,咕蛹着身子往前爬,等到了有躲避得地方后,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
就在两人走后,时逸眼神锐利的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王爷。”他看了贺朝辞一眼。
贺朝辞眸光幽深,左手微抬,稍微侧了侧身,“去查。”
两人从农田离开后,便一路抄着小路到了一茅草屋。
男子面上一喜,牵着小男孩的手迅往前冲。
茅草屋内,一群人或站或立,众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屋子,男女老少皆有之,若仔细看去,能看出来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男子一进屋,里屋的人视线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老人的身上都批着一件宽大外袍,将人浑身都罩了个严实。
“怎么样了?”
“没被现吧?”
男子端起桌上残缺的破碗喝了口水,抬手将嘴一抹,大咧咧地道:“都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是真被现了,这件事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胡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话落,一个老婆婆不由得上前有些不满地用手中的棍棒戳了戳他,“主意是大家一起拿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顶了?我老婆子可不答应。”
与众人格格不入的是,此刻角落里还站着一位老人,老人胡子已经花白,背影佝偻,就这么杵着手中的扶仗,靠着墙站立着。
他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良久,不知是其他人哪一句话触碰到了他的神经。
他猛地转身,双手将扶仗在地上敲个不停,一时间,屋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他。
“王爷是代表皇上到寒城来的,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寒了他们的心吗?”老人不住地摇着头,面上满是失望。
话落,其余人都哄闹了起来。
“当初拿主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就是,现在才跑出来说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这里你年纪最大,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我们,谁也没有比谁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