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如果凌崎想的话,甚至可以逼迫裴宿燃,很显然凌崎并没有这么做,他很聪明,知道如果真这样做肯定会让裴宿燃对他更加不喜欢。
裴宿燃注视着凌崎的双眸良久,不知想到了什么,静默后发出一声冷笑。
“你们怎么都这么自信,居然都以为我会被你们挟持住,真可笑。”
话音刚落,裴宿燃就拉着谢桉的手臂,拖着往外走去,一刻都没有回头,干净利落得似乎从没来过。
凌崎望着裴宿燃的背影,感到呼吸有些困难,甚至到了窒息的地步,心痛得眼眶周围泛红。
本该退去的荷官来到凌崎身边,看了看裴宿燃离开的方向,再次把视线转向凌崎:“先生,如果您实在不想裴先生走的话,其实可以让我做手脚的。”
“不,我知道我和他的水平差距多大,要是我赢了,他反而会更恨我。”凌崎面色比前面要好很多,感慨似的说,“我现在不能把他留在身边。”
但凌崎下一秒又眼神坚定地看向裴宿燃那个方向,低声说了些什么。
站在身侧的女孩听清了他的话。
——“我迟早都会让他做我的笼中雀。”
……
好不容易出来后,裴宿燃立刻嫌恶地甩开谢桉的胳膊,把他扔在地上,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试图让谢桉醒过来。
毕竟裴宿燃可不想一直拖着这个主角受,只是刚刚碰了一会儿,他都觉得恶心,更别提要一直拖着谢桉出去。
所以裴宿燃就以最快的方式让谢桉醒来——感官刺激经久不衰。
不知道凌崎给谢桉吃了多少安眠药,裴宿燃打到自己的手都红了,谢桉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又或者——他在装睡。
谢桉其实一早就因为被裴宿燃摔在地上醒了过来,只是想多留住裴宿燃的视线,所以一直都没睁开眼睛。
然后——他就经历了惨绝人寰的夺命十八连环扇巴掌。
「谢桉是真能忍啊,脸都快肿得像个猪头了还搁这儿装睡呢。」
「呜呜呜攻宝的手都红了,这个谢桉怎么还不醒过来,是想看着攻的手因为他变得更红吗?有没有一点追求攻的自觉性。」
「识趣的话现在就立马给老娘醒过来!」
裴宿燃看着周围的气泡,挑了挑眉:看来我已经完全剥夺了主角受的光环呢。
紧接着,他又看向谢桉,舌尖抵住上颚,口吻戏谑地想着:原来是装睡,为什么要装睡呢?以为装睡我就会留在你身边吗?既然醒了,那我就不用再呆在这里,你就一个人好好躺这里吧。
裴宿燃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顺手踢了踢谢桉,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睡吧,最好一辈子都别醒来。”
闭着眼睛的谢桉听到这里,也不管裴宿燃是不是设套,连忙睁开了眼睛,朝裴宿燃伸出尔康手。
裴宿燃转身抬脚离开的时候,身后不出所料传来谢桉的声音:“我醒了,我醒了,你别走……”
谢桉的声音是颤抖的、可怜的、悲哀的,可惜上天并没有怜惜他,回应他的却是裴宿燃转身而来的不加掩饰的恶意的表情。
“你还真是装睡的,刚才我一路拖着你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又觉得你有机会了?”裴宿燃的脸上划过讥讽的冷笑。
谢桉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居高临下的裴宿燃,脸色发青,唇瓣都是干瘪的苍白无力,他以为裴宿燃会带自己出来是因为裴宿燃对他还有一点微薄的好感。
裴宿燃一看谢桉这脸色就知道自己说的没错:谢桉还真以为自己对他有几分感情。
意识到这点后,裴宿燃脸上的嫌恶意味更浓,蹲下身冷漠地勾起谢桉的下巴,力度逐渐增大,忍耐力再强的谢桉也不由得吃痛地哼出声。
直到看见谢桉的下巴出现刺眼的红痕,裴宿燃的心情稍微好点,嘲讽地开口:“你还真会给你脸上贴金啊。”
“从前我讨厌你,现在我还是讨厌你,未来我依旧会讨厌你,所以别抱着虚无的幻想以为我会念旧情。”
裴宿燃说着用力一甩,松开捏住谢桉的手指,谢桉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在了一边。
见此,裴宿燃嫌弃地拿出餐巾纸擦擦手,然后把用过的餐巾纸往谢桉扔过去,再次站起身,目光傲慢而冰冷:“这次我救你是因为我人好,但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滚得越、远、越、好。”
他在最后四个字上拖长了尾音,听上去越发嚣张跋扈。
「斯哈斯哈,攻用餐巾纸擦手、把用过的餐巾纸扔给谢桉这一段真的好涩啊救命」
「宝宝的手怎么这么好看啊?想去找委托了救命,但不知道委托老师的手能不能十成十还原宝的漂亮手指。」
「买谷子就行,三次元怎么可能有一次元二次元的半分姿色?」
然后裴宿燃扬长而去,半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谢桉刚刚被裴宿燃那一甩,因为惯性,直接撞到了墙上的尖锐部分,刺痛感席卷全身,痛得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
可他还是咬着牙忍着痛苦望向裴宿燃,看见的却只是他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响刚才裴宿燃的那句“滚得越远越好”。
谢桉心如刀绞,心理上的痛苦痛到连生理上的疼痛都可以忽视。
可他却无可奈何,只好一个人扶着墙站起来,径直往外面走去。
刚走一两步,谢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步伐平稳的脚步声,若即若离,似乎下一秒就要赶上他,谢桉不由得在心里生出了一种害怕,连忙加快速度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