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花的语气如常,仿佛死的是一个不曾相识的人。
“而你”
“而我修书引来解愁余,练宫主默许处刑时的暴动,她自甘入局。”
澹卿沉默的听完,用手掌抚过依旧盯着天澜剑的眼睛,替风里风阖上双眼,终是忍不住问道:
“徐兄。”
“嗯?”
“你不难过吗?”
背后的人陷入沉默,而后一声自嘲的讥笑。
“哈!”
刺耳的笑声,让澹卿皱了皱眉,但听徐听花继续说道:
“澹卿,所谓无情并非变得冷漠,隔绝七情六欲,而是再也没有感情。”
“”
“从凡间飞升的无情宗内门弟子,哪个不是杀妻、杀女、杀亲、杀友得以证道?!”
徐听花语气激动,却又在情绪巅峰时,消散的干净。
“澹卿,我已经不会难过。”
“”
澹卿咬牙起身,冷漠的与徐听花擦肩而过,在错身的那一瞬,听到徐听花低声说道:
“所以,我厌恶无情宗。”
无情宗外山。
澹卿回到属于自己的小院,指尖停在木门上,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临近的另一座院落,它的主人不会再回来。
“吱嘎——”
木门推开,澹卿淡漠的收起石桌上的另一盏茶杯,烧水沏茶,抬手独饮。
仙途漫漫,失去已是常态。
口中的茶迟迟没有回甘。
澹卿摸出风里风留下的锦囊,取出里面皱皱巴巴的一封书信,似乎是写好后被扔掉,又反悔的拾起,最终递出。
捋平纸张,俊秀的字跃然纸上。
[澹卿,当你看到信时,我已经死了。
你太过纯善,看不透人心叵测,所以我知道你并非伏榕。]
银眸收缩,紧盯字迹,澹卿没有想到事情牵扯到伏榕。
[我生而天资卓绝,因此被宗内保护远离仙界纷扰,直到千年前,老祖令我出宗接近她。]
[伏榕资质超群,洒脱风趣,总是狡黠的眯眯着双眼。
我对她升出惺惺相惜之意。
从此,万劫不复。]
澹卿抿了抿唇,心中隐有预感。
[伏榕打开通往凡间的通道,而我并未察觉。老祖震怒,将我打伤。
等我醒来,仙根龟裂,我天真的以为,无情宗会为我倾尽天材地宝。
因为,我是风起天澜风起苍。]
[可老祖挖出我半截尚好的仙根,弃我如泥土。
我勉强苟活,勉强拼凑出缘由。
原来老祖在凡间遇到一名弃婴,天资更胜于我,所以要用半截仙根为她续命。
她便是,解愁余。]
澹卿震惊的转头看往主峰方向,并非因风里风成为解愁余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