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榕?!”
澹卿皱了皱眉,拱手说道:
“朗家主幸会,在下澹卿。”
说罢,澹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练红缨,郎画白闻言一愣,同样看向练红缨。
练红缨却自顾自的跪坐在方桌旁,轻描淡写的举杯饮了口热茶,对二人的反应置若罔闻。
“呃澹姑娘幸会,乍见之下姑娘神似故人,是朗某认错了。”
郎画白看向不动声色的练红缨,怂了怂鼻尖轻嗅,那对锐利明眸透着疑惑。澹卿盘坐在练红缨身边,表示并未在意。
“练姑娘,近来可好?”
“尚可。”
练红缨撂下茶杯,微微一笑,继而说道:
“还要多谢你,当初将我护送回合欢宗。”
“不值一提。”
简单的寒暄后,练红缨瞥了一眼澹卿,澹卿察之接过话题,开门见山的问道:
“朗家主,我们欲往天元大陆,你可有办法?”
郎画白抬手为练红缨斟茶,眼神暗了暗,面露犹豫的说道:
“能远航到天元大陆的飞天宝舟,均在漠东之争中战毁了。”
“除了一舟。”
练红缨淡淡的说道,浅棕色的眸子看向郎画白。郎画白咬了咬牙,点头肯定。她沉思片刻,对练红缨说道:
“除了小安的舟,我可以将其送你,但朗某有个请求。”
“说。”
“我想再见一见小安。”
明锐的狼眸低垂,沉默渐升。
“小安在何处?”
“过去”
“嗯?”
“小安留在漠东了。”
练红缨抚在茶杯的指尖微微收紧,平静的问道:
“你要如何见,已死之人?”
郎画白剑眉星眼,鼻梁高挺,小麦色的皮肤透着野性,此时却像个文人墨客。她怀着落寞的神情,微笑着说道:
“溯光之法。”
“你修了禁忌?!”
“是。”
“溯光无法改变过去,小安的魂魄只能片刻穿梭,然后魂飞魄散。”
“是。”
“而你要以性命为代价,赌瞬息的相见。”
“是,请练姑娘回到过去,带回小安。”
说罢,郎画白洒脱一笑,冲着练红缨拱了拱手,眼神中多有期待。
她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练红缨带着捉摸不透的神情,垂眸不语,手指轻点瓷杯,杯中清茶泛起圈圈涟漪。
“好,权当还你救我之情。”
“多谢练姑娘。”
郎画白如释重负的缓了口气,她从芥子囊中唤出一艘巴掌大的宝舟,怜惜的摸了又摸,递给练红缨,不舍的目光黏在宝舟上。
郎画白似乎还想嘱咐什么,几番犹豫,苦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