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一场。”
阮清宁的细柳眉微微簇起,若无旁人的思考片刻后,自腰间甩出薄蝉软剑,激起一层气浪,剑身在阳光下宛若透明。
解愁余毫无波澜的双眸终于提起一丝兴趣,缓缓抽出多情剑。
“深山小径藏蝉翼,好剑。”
练红缨与澹卿立于枝头,她见之感慨。
“二位,凡事要讲先来后到吧?”
澹卿闻声看向下方,一名黑衣女子头枕双臂,潇洒的靠坐在粗壮的树杈上,仰头对视,眸中颇为不满。
“江识鹤,你是何意?”
“哈!我本天上鹤,岂能居于人下,劳烦二位换个枝头。”
澹卿淡然的收回视线,不仅对江识鹤的诉求充耳不闻,还暗中侧身挡住练红缨。
“啧!”
江识鹤反手拍向身下的枝干,轻盈如风的挪到临近的树枝,架腿而坐。她口衔松针,挑衅的看着傲居的澹卿,剑眉一挑,吊儿郎当的说道:
“小美人,脾气不小,怎么称呼?”
白发银眸本就飘渺,澹卿冷着脸更显疏离,根本不理会江识鹤,却见练红缨眼尾含笑的回眸轻扫,立马软了态度。
“红缨,怎得?”
“哈,你的心眼儿就如薄蝉软剑。”
“何意?”
“似有若无。”
澹卿听懂练红缨的话中含义,微微羞赧,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哼着不满。
林中薄蝉软剑优势更胜,半透明的剑身借着地利,隐入枝叶,灵活弹软的剑身出其不意的自缝隙刺出,相比之下多情剑显得笨重。
小剑仙解愁余果断持剑翻挥,弯月般的凌冽剑气斩断枝桠,落叶纷飞半遮着阮清宁清澈的眼眸。
有了施展空间,多情剑攻势渐猛,局势瞬间转变。
解愁余的剑风罡硬,而薄蝉软剑不善于抵抗劈砍,屡次折弯,使得多情剑锋擦肩而过,阮清宁几次险象环生,不由得连连后退,可清澈的眸子却不见急躁。
“小剑仙果真小剑仙,阮姑娘怕是挡不住。”
“是啊,解道友隐有压制之势。”
“我看南阮北解,以后恐是没有南阮咯。”
“切,阮清宁输不了,我看小剑仙不过如此。”
格格不入的声音叫众人听的一清二楚,有人不服闻声回瞪,但见江识鹤轻蔑的眼神,瞬间哑了声音。
江识鹤弹起身子,伸了伸懒腰,无聊的打了个哈切,足尖轻点踏风而去,引得枝桠轻颤,抖落一片绿叶。
“唰——”
“啊!”
众人惊呼,细看是薄蝉软剑一颤,意外伤了三花猫的后足。阮清宁立马收剑,抱以歉意的说道:
“解姑娘抱歉,刚才我走了神,无意间刺伤你的猫。”
解愁余俯身抱起小猫,蹙眉看着淌血的后足,阮清宁掏出伤药,简单涂抹止血,叮嘱道:
“薄蝉的剑伤不易愈合,悬济药庄在桐乡城百里处,你先带猫去瞧伤。”
解愁余沉默的点头,目光又落在剑上,阮清宁思索后说道:
“今日比试,我认输。”
解愁余摇了摇头,多情剑在地上写下一字。
「平。」
不待阮清宁回答,又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