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喝了羊血会留下气味?就这点见识,不配做狼王!”如此挑衅的话语,众狼皆是愕住。
未等狼王青开口,一边蹿出个人影,伸手朝云飞面门抓来。
劲风击面,云飞身体横斜着飘开,双足一划,带起一帘雪尘,涉雪而笨,徒手舞出串串的箭气!众狼惊呼,纷纷退避四丈。
原地未动的狼王青一脸惊讶,从没见过云飞,但已猜到眼前这条狼,决不是东北部的。
偷袭云飞的那条人影,左突右转,穿出云飞的箭气,悬空立身,圆脸上目光森然。
“我叫狼才!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云飞傲然而视。
“狼是人类所杀,不去找人类理论,却在这里相残!配做狼王么?!”目光对着狼王青,一脸的不屑。
狼才咬咬牙。
云飞藐视他们的狼王,跟藐视他没什么两样,立时怒气大盛,一挥衣袖,祭出片柳叶,绿莹莹的色泽带着抹杀气!
单薄的柳叶幻出道柔软的长波,直荡向云飞,云飞以灵力激起层层雪浪,与那绿色长波绞于一起,一时争执不下。只见绿波、雪尘,茫茫中狼才来往穿行,却不见云飞的影子。
风声乍起,一道亮芒凭空而现,云飞十指钩爪状,凄迷的爪影探向那层绿波!长发飞扬,容貌俊朗,身手潇洒至极,世无其匹!
“开!”云飞暴喝,绿波化为乌有。
狼才嘴角牵动,泛起冷笑,灵力贯臂,双手一前一后相继推出,柳叶顺势一扑,裹着疾风向云飞胸口撞去。眼见避无可避,云飞倔强地迎风接下。
“啪!”柳叶旋起布屑,血花飞落,狼才疾逝过来,反手扣住云飞两腕的经脉,随后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经血受制,云飞使不出半点功力,又气又苦,喉咙一甜,一口血呕了出来。
狼才面上阴冷,目光凶狠,望向狼王青。狼王青虽有疑惑,但先前云飞言语相讥,再加上死了众多的狼,心中实在是羞愤难平,对仍在呆楞的狼们,指指云飞高声道。
“他喝了人类的羊血,给我们狼族带来了灾难,我们要带他回去,为死去的狼们祭奠!”转身引着众狼扬长而去。
狼大、狼二见云飞被带走,面面相觑,半晌,颤声道。
“快去找爹!”
太阳一落,冬日的山林寒冷异常,在积雪的反衬下,夜幕迟来了许多,离山林边缘不过百丈,有条大河通向人类的聚集地。
大河早已冰封雪盖,如一条白练伸向遥远。河上游的两岸是个缓坡,林木多数被人类砍伐,留下片方圆十几丈的空地,稀疏立着截断的树干,积雪一埋,只露出两三尺高,孤零零的,不尽的荒冷,的云飞,双臂就缚在两根相近的树干上,面对着狼王青及众狼们。他命脉被封住,使不出半点功力御寒,冻得通身青紫,可神情仍是不卑不亢。
背后三尺外,狼才手持着一只特殊的长鞭,静待着狼王示下。狼王青长嚎一声,众狼齐声仰天长嚎,不尽的悲凉,狼才长鞭狠狠地甩下!
“啪!”的一声脆响,云飞背上的白狼胎记多了道血痕。
鞭子由牛皮虽拧,鞭梢带着由兽骨磨成的弯钩。钩尖无比锋利,以众多腐肉药材泡之,一鞭下去骨肉分割,任你再强的修为,鞭痕也终身不退。
云飞皱紧了眉,咬住双唇,丝丝缕缕的血渗出,忍下了痛呼。紧接着第二鞭落下和第一鞭留下的血痕叠在一起,鲜血飞溅,血肉模糊。火辣的疼痛,让僵冷的身体有了知觉,这种知觉也直到体无完肤。
随着一鞭一鞭的呼啸而下,狼才的目光充满了暴戾,蓄以每鞭更强的力道,泄出对人类无比的仇恨!疯狂地抽打,在晕飞的血肉绽开中,享受着淋漓的畅快!
云飞嘴角淌着血,昏死过去,早有狼掘开冰层,取出大桶的冰水泼到他的身上,数九寒天,被冰冷刺骨的河水一激,立时醒了,肉体的疼痛在寒冷下,变得又麻又木,目光涣散,头歪着,一阵阵地抽搐。
狼才弃鞭持棍,站在云飞的侧面,高高举起,毫不留情地向他的腰瞄去。
这棍要是下去,云飞算是彻底地废了!
“喀嚓!”断木的闷响。
狼才只觉手臂一麻,随即,钻心的痛苦袭上全身。
“啊——”痛呼不止,“我的胳膊!”手上的木棍碎屑飞溅!
狼王青大惊,抢步将他抱回,手触到狼才的双臂时,他的臂骨已被震碎,只听有人大叫。
“飞儿!”
正文承认
云飞身边站了两人,其中一个早把云飞解下。
来的正是狼王桐和狼王李。
狼大、狼二找到父亲说明原委,狼王桐顿时面如土色,急催狼王李带路寻了来。幸亏狼王李对山林熟悉,没费功夫便寻到了云飞的气味。
狼王桐见儿子被打,迎身接了这棍,并反震回去,狼才发了全力,臂骨自然碎裂了。
看到儿子鲜血淋漓,气息微弱,狼王桐心疼得乱了方寸,浑身发抖,欲要和狼王青他们拼命,狼王李赶紧拉住。
“桐老弟,快带云飞回去!”
狼王桐猛然醒悟的样子,颤声道。
“若飞儿有什么……我……我……”目光凶残,没说完便衣袍一掩云飞,抱起向回逝去。
变故来得太突然了,狼王青他们一时呆住,等狼王桐带着狼飞没了影儿才回过神来。
狼王李与他们认识,怕事情闹大,留了下来。
夜色重了。
琉璃被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惊醒,定定神,走出去,径直向隔壁云飞的住处,行至门口,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