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奎笙顶了顶腮帮子,斜眼睥着傅安安,狠笑了声,“如果我不照做呢?事到如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有父兄护着,无忧无虑的世家名媛吧?”
傅安安神色不惊,从手包里翻出手枪,纤腕一翻,枪口瞄准了他。
“好啊,戴站长觉得我命贱?那你确定,要给我陪葬?”
戴奎笙没动。
仅有的一次大意,就被娇美的女郎拿枪指着心脏位置,新鲜又刺激。
他能清晰感觉到,傅安安很想朝他开枪,但被理智牢牢按捺住。
有意思。
合了他的眼,又对了他的胃。
戴奎笙咧开嘴,放声大笑,“傅小姐,要开枪就快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再不开枪,我就当你喜欢我,舍不得我死。”
废话连篇,傅安安根本不放在心上。
粉脸染满严霜,手里的枪再次往前顶了顶,顶着戴奎笙一步步走出监牢。
“戴站长,日本间谍指认你才是泄露兵力布防图的汉奸,你还是想想怎么向督军和全海城的市民交代。”
“哈哈。”戴奎笙偏了偏自认为很英俊的侧脸,猛然伸手握住傅安安纤白的手腕往怀里带,笑得阴狠肆意,“在我的地盘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剥光?”
“放肆。”
傅安安黑眸一厉,头一回想不管不顾杀了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玩意。
就见一道高大矫健的黑影,雷霆般奔射而来。
自鸣得意的戴奎笙被狠狠一脚踹飞到墙上,又砰地一声,坠跌在地上。
两条坚硬如铁的手臂,从天而降,揽紧了傅安安的细腰。
那种硝烟混合松柏的气息,令人无比安心。
傅安安微愣。
抬起头,对上厉枭矜贵俊美的脸,有一丝恍神。
“督军……!”
向来都一丝不苟的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笔挺的军装丝丝褶皱,黑短和衣领沾满了密白的雪花。
细细绒绒的一朵朵,逐渐化成了小水珠,洇湿了他的头,他的衣领,平添了几分温润。
傅安安粉脸微热。
厉枭握紧她的细腰扶着她站稳了,粗粝的大掌才缓缓松开。
“受伤了吗?”
他很担心她。
浓烈的担忧从喉腔吐出,化为炙热的气息,喷薄在她头顶。
感受到那股热气萦绕在脸上,久久不散,傅安安耳根有点酥麻,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没有。”
厉枭皱眉,上下仔细打量她。
她就站在他眼前,穿了件幽蓝色盘扣旗袍,粉面红唇,曲线玲珑,淡淡甜媚的香气可闻,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见她确实没吃亏,他朝跟在后面的沈逸风吩咐,“把戴奎笙押入监牢,我亲自审。”
“是。”
沈逸风早就想动手了,走到被督军一脚踹到吐血的戴奎笙身边,毫不迟疑抬起脚,狠狠踢向戴奎笙的肋骨。
“姓戴的,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咔嚓声中,肋骨断了几根。
戴奎笙痛得五官扭曲,咬牙切齿道,“傅小姐是督军的女人,你他妈为何不早说?”
“谁说傅小姐是督军的女人?”
沈逸风摇头冷笑着,亲自把戴奎笙拖进监牢,拍干净手,十分解气地走了。
明明厉哥是把傅小姐当妻子珍爱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