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不断抖动,转过头对着阿祥说道,“告诉傅小姐,明天上午十点,我就带人过来正式迎娶她。”
阿祥微微垂眸,脑袋点了下,什么也没说。
戴奎笙心情愉悦得很,点了根雪茄,慢悠悠放进嘴里,狠狠吸了两大口,压根没有把阿祥的漠然放在心上。
撸了把油光水亮的头,边吸雪茄边往外走,“兄弟们,走了。”
阿祥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了片刻。
直到戴奎笙那群人全部走远,再也看不见人影,才没好气地呸了口。
喊了三四个守门的小厮,把嫁衣和婚纱全部扔进了偏房,眼不见为净。
傅安安的闺房里。
傅安安坐在软椅上,眸色沉静地听顾雨菲说叨。
顾雨菲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似的,到现在还没缓过神,脸色惨白如霜。
“傅安安,真的,我快吓死了!”
顾雨菲拍了拍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昨天你在法国医院顶楼对我哥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姆妈那个人,轻言细语,善良温柔,从小到大就没对我和大哥说过一句重话。
就像我哥说的那样,她善良到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别说杀人了,杀条鱼她都没胆子下手。”
“所以,傅安安你怀疑我姆妈是个杀人如麻的日国间谍,我怎么可能相信?”
“昨天从东海咖啡厅跑掉,我马上回去找我姆妈,谁知道,整个顾公馆楼上楼下跑遍了,也没找到她。”
“我打电话问阿爸,阿爸说,姆妈觉得身体不舒服,去了东郊的一座别馆休养,那里有山有水空气清新,非常适合调养姆妈的身体。”
“我当时没多想,又马上开车去了别馆,找来找去,没找到人……”
“傅安安,假如那个假冒你姆妈的日国间谍,确定就是我姆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雨菲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恹恹地缩在座椅里,目光呆滞了很久,嘴角溢满苦笑。
与她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完全不同。
傅安安从未见过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走过去,紧紧地握了握她的手。
六月初夏的风,有丝丝的温热。
顾雨菲的双手,却冰冷似水。
傅安安有些心疼,转身泡了杯咖啡,端在顾雨菲手里,轻声说道,“还没有证实的事,你先别着急,一切等顾大哥从港城回来再说。”
港城一来一回,差不多十天半个月。
有足够的时间,剥开这个假冒宋白棠的日国间谍的真面目。
顾雨菲蹙着眉唉声叹气,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我阿爸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姆妈。在我阿爸眼里,我和大哥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姆妈的一根手指头。”
“如果我姆妈真的是日国间谍,我和大哥还好一些,最痛苦的人,是我阿爸。”
傅安安摇了摇头,冷静说道,“没有证据证明顾伯母就是冒牌货,你先别急着下结论,把自己绕进痛苦中。”
如果白柔兰真像顾雨菲说的那样,柔弱善良到踩死一只蚂蚁都于心不忍,那么,假冒她姆妈的冒牌货,就不一定是真的白柔兰。
傅安安揉了揉胀痛的眉心,眸光看向顾雨菲,柔声说道,“问你件事,关于顾伯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