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过后,她小心翼翼放轻动作。
谁知一扭头就对上一双翻着的白眼,吓得一激灵。
眼角渗出泪花,捂着扑通直跳的心口,安慰自己。
看清以后她彻底无语了,冲着睡着的老太太翻个白眼。
奶啊,谁家好人睡觉还睁眼睡呢?
那白岑岑的眼白还翻出那么老些,给她快吓死了?
猛不丁这么一看,还以为谁家老鬼飘出来了呢。
其实老太太睁眼睡觉这事儿,除了甜丫一家人都知道。
没看浔哥那小子,就算再担心阿姐,也是背靠着阿姐躺下的。
用屁股蛋子顶着阿姐后背。
这样即使半夜里睡迷糊了,混到阿奶那边,睁眼也不至于给他吓尿了。
甜丫为啥不知道呢,因为懒呗,她起来时,老太太都忙活半个时辰了。
老太太也是心疼孙女,想着让她多睡会儿吗?
甜丫不知道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反正她是被‘感动’哭了。
擦掉眼角的泪珠子,她撑着胳膊爬起来。
从空间里取出矿泉水,悄默默往自己水囊里灌。
然后又爬回铺盖上,把水囊凑到老太太干裂流血的嘴边。
清凉凉的水一沾到唇瓣,睡梦里的老太太不自觉就开始吞咽。
身体太缺水了,吞咽都成了本能。
给老太太喂了一半水儿,桑宁又爬到浔哥跟前。
把人半抱起来喂水,感受到阿姐的气息,小娃自动张嘴,急切的往下吞咽。
喂完水,浔哥的小手还紧紧抱着她胳膊不松,小嘴一张一合。
估计梦里正做梦喝水呢。
偷偷摸摸干完这些事儿,桑宁摸黑找到自家骡车,从自家骡车上拿上铁锨和陶罐子。
这才弓着腰,悄摸摸往外走,越走越觉着不对劲儿。
不对啊?值夜的人呢?
怎么一点儿火光都没有?
走到最外围时,看到抱着长棍头靠头打呼的值夜人,彻底无语了。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那呼噜打的震天响!
犹豫一瞬,她没有叫醒着六个人,她接下来要干的事儿不能惊动人,她得先试试这个收集水的法子可不可行。
再加上他们左右前后都没有流民,让值夜的人睡会儿也没啥。
他们本来走的是官道,后面怕被流民围攻,所以出了蔚县以后,他们自动走上小道儿。
大多数流民都往北逃难,直奔京城。
他们这伙儿是往甘州去的,一路往西北,同路的流民就越来越少。
借着月光,她左右看看,找了枯树最多的林子,直奔那边。
到了地方,她找准一个太阳升起来能直射的地方。
拍拍手掌心,拿起铁锨就开挖。
这块不知道多久没下雨了,土又干又硬,她脚底板都踩疼了,地面也就受了点轻伤。
穆常安起来解决生理问题,眯眼一看,瞬间看到不远处林子里鬼鬼祟祟的人影。
眼神警戒起来,从背后抽出长刀,放轻脚步直奔那边。
那边的桑宁咬紧牙正刨坑呢,突然脖子一凉,警告声传来:“别动!”
“哐!”桑宁吓了一跳,手里的铁锨直直朝后砸去,接着就听到木杆砸肉的闷响。
穆常安到抽一口冷气,额头青筋暴起。
“穆常安,是你吗?”甜丫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