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彻双手扶着剑柄,目视面前人:“方才你的话,我未曾听清。”
“但我这有句话,希望你记好。”
“啊?哈哈哈!”李望柏顿觉荒唐,笑意转冷:“周角?你且说一说,本公子听着!”
周彻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他挽着的弓:“弓,放下。”
“你让我将宝弓放下?”
“是。”周彻点头,又指着棺材:“再去霍氏小姐面前叩谢罪。”
“噗嗤!”李望柏终于忍不住了:“你还要我叩谢罪?”
“是,还有。”
“还有?这还不够?”李望柏脸上堆满笑意,目中却全是杀意:“就凭你?!”
“是,还有,还有卸下你的头颅来。”
“是,不够,你们一个人都别想走。”
“是,就凭我!”
言讫,周彻拔剑出鞘。
剑光凌冽,寒光慑人,使静场如浸冰。
那些大家主,早已紧张成一团。
紧闭的嘴唇下,牙床敲架,早已失去言语之能。
坐在推车上、眉头深沉的霍平章,浑浊的眼中吞吐着惊光。
他的喉咙里出轻且沙哑的声音:“此子势蕴龙虎威仪。”
“不管了!”
霍洗忧原先放下的手再度抬起。
常年追随他的随从迅将一口弓递上。
“哈——”
“哈哈哈哈!”
诡异的寂静,被李望柏的笑声打破。
许久,他方止住笑声。
“周角是吧?”
“我记住你了。”
“哪怕你马上会死,你这个名字我也会记住一辈子的。”
“因为我这一辈子,从未听过如此狂妄的话语,也不会再听到了。”
“要我下弓、谢罪、纳头?就凭你?!”
瞬间,李望柏脸上杀意消失不见,转为一片冷寂肃杀。
一只手,略微抬起。
“你不配!”
轰!
麾下武士得令,全数向周彻拥来。
至于沈信,已被他彻底无视。
沈信在李家眼里,不过一条等死的老狗罢了。
一条老狗,凭什么庇护一个必死之人?
这百余名健壮之士,气势过人,将场中所有人震住。
畏惧的众人,下意识看向霍平章。
要救下周角,非霍氏父子出手不可。
然而,这位帝国老将正紧盯着周角。
忽然,他‘嗯’了一声,耳朵猛地一侧:“甲兵虎步!?”
什么甲兵虎步……众人未曾反应过来。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