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讷讷地补充了一句,“就是手艺很一般。”
如果谢鹤清在场,听到她这话,估计要气笑。
何止一般,简直是灾难。
她贡献的事迹,包括但不限于,在谢父生日那天,将未煮熟的豆角端上餐桌。
幸好谢鹤清留了个心眼,知道是陈挽亲手做的,没有品尝,只是家里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周颂观察她的反应,内心大致有了猜测。
“替我把土豆削皮吧。”
“有忌口吗?”
陈挽:“海鲜和山药。”
“地三鲜,肉末茄子,小鸡炖蘑菇爱吃吗?”
外人都以为东北菜是大锅炖,其实怎么炖,炖什么菜,都深有讲究。
“周先生安排即可。”
周颂脱下外套,昂贵的衣料包裹他优越的身形。
手臂线条流畅清晰,是不突兀的薄肌,兼具训练过的偾张力量感。
那种矜贵和谢鹤清如出一辙,但奇怪的是,散发出来的气场却截然不同。
陈挽不动声色打量他。
五官很立体,眉眼间的深邃带着厚度,看上去不像汉族人。
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鬓角利落,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
斯文败类最喜欢这种打扮,用眼镜来遮挡铜臭味,但他并没有有钱人的傲慢和虚伪。
至少目前接触下来,他给人的印象还不错。
陈挽无事可做,便倚在流理台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备菜。
先细致地淘洗食材,将木耳切丁、蘑菇焯水后,又用料酒腌制肉块。
动作无比熟稔,每个步骤得心应手。
周颂问:“无聊吗?”
陈挽垂了垂眼,承认:“有点。”
不过,她想着,聊天可以打发时间。
“周先生看起来不像汉族人。”
“我母亲是纳塔族人。”
原来如此。
陈挽:“周先生平日还会住在桦林吗?”
周颂将茄片浸泡在水里,“工作后就搬走了,过年会带着母亲回家。”
厨房空间狭小,周颂身材又高大,转身时受限施展不开。
眼看着锅油迸溅,陈挽躲得远远的,只探出个脑袋。
“那周先生的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