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出了匠作局没啥权力,但是匠作局的地位在这里摆着,而且这种不依靠弯弯绕绕凭借货真价实的技术赢得重视和尊重的感觉让他无比迷醉。
不仅仅是刘辟,整个匠作局的人员皆是如此。
搞科研的相对于搞政治的相对纯粹一些,不代表他们没有七情六欲。
实际上……嗯,这群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精英,玩起来学阀那一套也是很丧心病狂。
不过好在现在他们没这个条件。
毕竟之前被法家弄得够惨了,别说墨家,诸子百家都是大猫小猫两三只,家家元气大伤,血条最厚的儒家都迎来了至暗时刻……
现在诸子百家都忙着回血,阴暗面的东西自然也有,但是时局摆在这里,整体气氛相对还是比较纯粹的。
得到刘辟的保证,赵泗身心舒畅的离开匠作局,正琢磨着给始皇帝报喜,让匠作局露露脸,稽粥又过来禀报有人求见。
“郦食其从箕子朝鲜回来了?”赵泗开口。
郦食其出使箕子朝鲜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算算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殿下可要召见?”稽粥开口问道。
“自然要召见,让宫人准备好酒宴,孤亲自招待!”赵泗摆了摆手。
箕子朝鲜在辽东郡以东,如果按照后世的地域划分,其实整个箕子朝鲜都属于辽东地区,包括真番白夷都属于诸夏的领域,在很长一段时间,朝鲜都活跃在辽东一带,战略重心也不在海岛,直到唐朝以后,朝鲜这个地方政权才彻底离开中原,退居幕后。
所以真要说起来朝鲜的历史确实算得上源远流长,同样是陆地政权,同样是农耕民族,甚至连文化都大差不差,再加上卫氏朝鲜是燕人建立,真要说和诸夏同根同源也没什么问题。
但不管是古朝鲜也好,高句丽也罢,实际上和棒子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人种完全都不同……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仇人,是侵略者,棒子对古朝鲜以及高句丽的意淫如果被祖宗知道,怕是棺材板都按不住了。
同样是陆地文化圈,而且作为燕国曾经行政控制的区域,赵泗自然不可能坐看这些独立政权的出现。
只不过相比较于匈奴南越,箕子朝鲜等东夷被放在了第二梯队,不过早晚也是要被大秦征服的对象。
箕子朝鲜作为东夷中组织最完善的国家,更是首当其冲,有卫氏这一层在,倒是方便大秦在不发动战争的前提下狠狠搅混水了。
眼下卫氏寄人篱下,先前还被李信追击而元气大伤,家主卫寇身死,卫满年纪轻轻继承卫氏,还元气大伤,卫氏元气不存。
而箕子朝鲜国君箕准很明显对卫氏的战争失利也有所不满,最关键的是卫氏为箕子朝鲜招惹了大秦这个敌人。
不管卫氏把箕准舔的多么开心,交情有多么好,箕准多么信任卫氏,期间的隔阂都有了外交官发挥的空间。
赵泗给郦食其下的命令就是瞄准这个空隙发挥,最好能够逼迫箕子朝鲜和卫氏决裂,甚至爆发战争。
辽东以外更加苦寒,不是必要条件下,赵泗也不想让大秦将士用人命去填。
而现在,郦食其离去已经将近一年,到了接收成果的时候。
不消片刻,郦食其在稽粥的带领下来到了东宫,眼下宫人已经备好案几宴席。
作为赵泗亲自绑来的人才,郦食其虽然常年不在大秦,但是依旧占据了赵泗手下地核心位置,颇得赵泗信重。
赵泗亲自的接风洗尘很显然让郦食其颇为受用,郦食其恭恭敬敬的向赵泗行礼。
“不必拘礼,塞外苦寒,本就该为你接风洗尘,私下的宴席,不必遵守什么礼数,边吃边说。”赵泗笑着提酒,郦食其奉陪。
几杯酒下肚,拘谨不见,郦食其开始阐述其出使箕子朝鲜的经过。
“先前还是低估了箕准对卫氏的信任,哪怕因为卫氏招惹了秦国,箕准最开始的态度还是很强硬,甚至还扬言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国人,不惜为了卫氏和大秦开战。”郦食其开口说道。
“这么说来,箕准倒不算是昏庸之君,可是若是如此,何以让卫氏在箕子朝鲜做大?是因为他身边有什么能人么?”赵泗开口问道。
“殿下一语中的!”郦食其喝了一口酒。
“是朝鲜前国相箕平的注意……”郦食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