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觉得沈聿淙这样是下了她面子,毕竟梁妄是她亲自为姜至挑选的。
“只要梁厅长还在,梁妄就不会有事。”沈夫人抱着侥幸,还强词夺理,“再说了,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男人结了婚兴许就浪子回头了。”
说罢还看向姜至,似要得到她的回应。
姜至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
压抑而窒息。
沈聿淙不着痕迹的挡在前面,被沈夫人剜了一眼。
她又举例,“文化局那个苟局长不就是个例子吗?你看他现在和太太多恩爱?”
哪知沈从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和她老婆属于各玩各的,他在外面还有三个情人,她老婆也在外面养了两个小白脸。”
沈夫人,“……”
她绞尽脑汁,想再举点例子,偏偏一个都想不起来。
最后愤愤的道,“那也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万一传出去,梁妄就彻底毁了!那可是梁厅长的独子,梁太太宝贝得很。这样一闹,关系都僵了!以后你爸还怎么跟梁厅长相处?”
这也是沈从行担心的事,所以他没有拦着沈夫人。
沈聿淙都看在眼里,想来这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解决方案。
他静默不语,只是一双眼睛格外深沉。
“姜姜你过来。”沈夫人叫她。
姜至惊弓之鸟般紧张起来。
她咬着内唇,小心的迈开步子,准备走向沈夫人。
沈聿淙突然拉住她的手。
姜至一震,心慌得不行,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沈夫人皱着眉,“怎么?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姜至担心两人再起冲突,赶紧坐到了沈夫人身边,乖巧的说,“阿姨,我给你剥莲子。”
沈夫人很是欣慰她的乖巧懂事,眉心都舒展不少,语气也温和许多,“姜姜,梁妄这孩子是顽劣了点,那是因为他是家里独子,被宠坏了,你多担待一些。”
姜至只觉得今天的莲子格外难剥,抠得她指甲生痛。
可她还是低着头,不停的剥。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崩断心中的那根弦。
“这件事的确是梁妄做得不对,你沈叔叔昨晚和梁厅长通过电话了,他们家的意思是愿意为梁妄的所作所为诚心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再给梁妄一次机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沈夫人语重心长的。
屋内暖气明明开得很足,可她心口却一片冰凉。
凉得剥着莲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凉得捏不住圆滚滚的莲子,顺着掌心滚落在地。
她又慌忙弯下腰去捡。
一颗含不住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滚落在地,又无声在灰色的地板上晕染开。
“别捡了。”沈聿淙突然上前,抓着她颤抖的手。
那只手带着温度,慢慢的止住了她的颤抖。
沈夫人没发现两人的异样,复合着说,“是啊,掉了就掉了,别捡了。过两天不正好是你生日吗?梁家的意思是让梁妄亲自登门跟你道歉,到时你给他个台阶下,别让你沈叔叔为难。”
姜至喉头发哽,想说却说不出。
眸子也慢慢黯淡下去。
一旁的沈聿淙掷地有声,“不行,这门婚事必须退掉!”
沈夫人一下蹿火,“为什么不行?你非要把梁家的关系闹僵是不是?只要你爸还没退下来,只要我还在,这个家就轮不到你来做主!”
沈聿淙冷眼看沈夫人,眉眼间锋锐毕露,“你可以做这个家的主,可你别忘了,她姓姜,不信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