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盘什么的,都是参考用的。
当初关于他的预言还不是都被改写了,那些注定的事情还未发生,就是有改变的机会。
「还有夏碎的坚持是来自于对他母亲的承诺,他母亲并没有要他非得付出生命不可,而是要他保护千冬岁成为家主,改革神谕之所,所以能不死的话,他应该也会努力活着。」
就像他想要替父亲完成未竟的那些事,夏碎也一直挂记着自己的母亲,那位夫人即使以近乎被羞辱的方式离开雪野家,却还是全心念着雪野家主,希望身边的孩子能够守护同样是血亲的弟弟,让雪野家往好的方向发展,不会再发生像他们这样,家主无力守护的事情,这成了夏碎后来会选择成为替身的最大主因。
不过其实他一直觉得这点很怪,如果家主真的这么在乎大夫人,凭他家主的身分,难道连一个妻子都保不住?
他有发现夏碎也隐隐有点疙瘩,不过因为母亲的关系没有提出太多质疑,仅是按照母亲的希望执行她的遗愿。
只是,那位大夫人真的希望夏碎以自己的生命去扶持弟弟吗?
面对自己的搭档,他当然没顾忌地劈头当面问过这件事情,同龄的男孩用那种欠揍的温和微笑回答他:「这是我评估过,最好的守护方式,毕竟我不可能全天候跟在千冬岁身边。」成为替身的话,就不会有这种隐患了。
他的搭档,永远是个采用最快又有效手段的家伙。
之后,就出了孤岛变故。
本来命就不好的人被邪神盯上,甚至打了标记,这让原先就有限的时间更直接压缩了,危急近在眼前。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很快,邪神祭坛、邪神碎片,雪野家的出手,每一件都大幅度地透露出夏碎身上的不对劲,凝神石的效果很可能已经开始显现,而且第一时间被擅长挖掘内心黑暗的邪神盯上。
这时在羽族无心的一句话中,他猛然惊觉或许自己必须要换个方向。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雪野家族,而是更早的本源家族呢?
「夏碎在这边我比较安心,我要走一趟雪谷地搞清楚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情。」
暂时离开了队伍,他来到雪野家族的禁地。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雪野家因获得龙神眷顾脱离雪谷地,大批新生代此后随着雪野家族开创一番新的气象,而留驻雪谷地的守旧派则在雪野家带走大量资源后趋于转型,不再广开大门为人们做神灵媒介,封锁了原雪谷地的地界,列为包括雪野家在内的外人不可入的禁地,潜心退隐,安静祥和地度日。
虽然对外界是这样表示的,不过根据他搭档所说,雪谷地还是有在栽培与神灵沟通的新一代巫子们,只是那些族人出世并不会自称是雪谷地,避免将外面的危险重新带入已经隐世的雪谷地,平日也没有刻意和雪野家往来,以至于雪野家也不清楚现今雪谷地的发展与游走世界的巫子有哪些。
不过在雪野家逐渐壮大后,还是有不少邪恶趁隙袭击雪谷地,这让雪谷地更加隐藏本身的所在了。
面前是片一望无际的纯白雪地。
如果是一般学生到来,恐怕只看得出这里是块终年落雪的极冬之地,但在他的眼里却是许多交织的咒术大阵,层层迭迭地保护着雪地里的事物,不让外界打扰,恐怕就连要找到入口都相当困难。
他没有余裕慢慢找。
从狱界那边问来雪谷地确切的位置后,他直接闯进雪谷地的禁地大阵。
时间紧迫,没那个空闲报家门等通传和上位者一个个的同意才见面。
所以当打破第一个阵法、雪谷地卫兵围上来时,他把准备好的灵符瞬间引爆,近百张的储存把雪谷地外围炸个天崩地裂,当场惊醒护山神灵和引来护卫长老,接着他乖乖被逮住,受点轻伤,随后因为身分顺利地被押送到雪谷地族长、也就是神巫面前。
「你知道你可以乖乖敲门的吧?」神巫似笑非笑地看着入侵者,转动手上的占卜盘,银色光点在上面流转,绘出几条光线,倒也没生气地开口:「我们知道近期有贵客将临,你先问两句至少可以替我们省下一笔修缮费用。」
「很抱歉,但是我没办法等,我必须保留力量不能和卫兵过多纠缠,只好这么做。破坏的费用我随后送上,还有两组精灵大阵,弥补雪谷地的损失。」看着外表年轻的神巫,他莫名觉得对方的气质与他的搭档有几分相似,但两人却是完全不像的,更别说对方实际年龄比他们不知道大多少。「我为了药师寺夏碎而来,我怀疑他的身体有家族影响,但是雪野那边查不出端倪,只能寄望雪谷地。夏碎现在被邪神标记,时间不多了。」简易地说明自己和夏碎的关系与身分,他静静地等着对方的反应。
毕竟是与神灵沟通的人族,他认为他们应该不至于全然无知,如果他们没打算隐瞒,那就等对方自行衡量。
神巫眯起细眸,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半精灵一会儿,然后朝旁边的护卫抬抬手:「请大长老过来,应该是当年他挂记的那件事情。」
「当年?」捕捉到关键词,他看着雪谷地族长。
「嗯,药师寺夏碎出生那年其实雪谷地星盘异动,有些迹象表明他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人……甚至是继任巫子。但不知道为何,星盘显示很快变更了,自原本的巫子转为普通凡人,所以我们猜测或许是神龙那边有其他的意思,所以能力被散去。」神巫淡淡地说着,显然这件陈年旧事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不过不管如何,星盘更迭前后都显示了这孩子天生命薄,如果成为巫子,也有可能还未好好培植就寿尽,于是我们就未前往雪野家探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