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去,爹就把店里的事情安排一下,过几天就能走。”沈岭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我想了想,还是不急了。”
“为何?”沈岭问道。
“提前去有好处,也有坏处,若是谁家真的见了我面,后面难免就会有解不开的瓜葛,倒不如等到殿试结束。”
沈书元是认真思考过的,提前见选择权在别人手上,如果高中,别人上门拜访,那可就翻过来了。
“清知啊,你有的时候,就是过于算计,其实也不是好事。”沈岭说道。
沈书元摇摇头:“这不是算计,不论是京中,还是官场,对于我们都太陌生,这是谨慎,我苦读多年,不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的。”
沈岭想了想,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
“行吧,你定好了就行,那戚许的婚事?”
沈岭知道,这件事他定了,完全没必要再和自己说,现在还提,很可能还是为了戚许的婚事。
“爹果然懂我。”沈书元也没避讳:“我是觉得丫鬟就是丫鬟,戚许值得更好的。”
沈岭摇了摇头,不太认同:“清知啊,说到底,戚许也只是个买来的下人……”
“不是!”沈书元立刻打断:“爹,别这么想,我会这么说,和戚许其实没关系。”
“我们这里契兄弟盛行,说是一件大事,也算不得,日后真的被人知道,也没什么。
这也是为何爹娘,也觉得,若是给我说亲,定亲前也要和对方家里说清楚的原因,避讳不谈,不一定好。
所以,戚许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下人,你也不是当下人买进来的,他的婚事反而更加重要。”
沈岭神情一凛,突然明白沈书元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被人知道戚许是契兄弟没什么,但被人知道了,他们只是给他买了个丫鬟做夫人,那就另说了。
这件事,自己倒还真的想的简单了。
“爹明白了,这件事情,你说的对,戚许的婚事确实可以在等等。”沈岭点点头。
契兄弟在本地,有的是家里需要男丁支撑,有的是搭伙过日子,还有的是冲喜用的。
不论是哪一种,自家发达之后,契兄弟都等于是家里的长子,需要好好对待,风光大办的。
当年就连自己,都觉得沈家的难关,是因为戚许来了,带来的好运,这在外人的眼里,可能更是如此。
如果在儿子赶考前,匆匆给他定一门婚事,反而就像是随便打发一个有功之人。
确实不妥,这要是有人想做文章,言官都能出门弹劾的。
自己确实是想的简单了。
沈书元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劝好了,他躬身施礼,从屋里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