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里清楚……”沈岭摇摇头:“但,又不想清楚啊……”
“懂……”官爷颠了下手里的银袋:“明日天一亮,我再多带一队人,尽量多找点地方。”
“谢谢官爷!”沈岭弯腰谢道,一直等到他走进府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叹了口气。
他回到客栈,推开门,就看到沈书元抱着东西坐在床边,桌面上的粥一口都没动。
“清知!别的道理,爹不说了,唉……”
科考前,突逢大变,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爹,我想清楚了,再等一天,后天我们就上京……”沈书元站起身,走到桌边,低头吃着已经冷透了的白粥。
“凉了!”沈岭抬手要拦,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
“清知啊,明天若是还没有结果,爹再去送点银子,若是真的找到了戚许,就让他回家等我们,京中还远,就不必去了。”沈岭说道。
沈书元垂下眼眸,点点头。
他知道爹的意思,这是给自己一个念想,戚许到底找没找到,都要等考完试回到家,才能有答案了。
“我会好好考的,爹放心吧。”沈书元轻声说道。
一碗冷粥下肚,沈书元的眼神也清明了不少,还知道给脸颊涂了药膏,才躺到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沈岭看他说都没说要温书的话,只能不再多说什么,吹熄了烛火也躺下了。
沈书元从没觉得客栈的床,这么大过,身边没了戚许,似乎怎么都睡不热了。
这被子也不压风,怎么哪都这么冷?脸冷,肩膀冷,脚冷,哪都冷……
在被子里的自己都这么冷,在荒郊野外的戚许呢?
他得多冷啊……
戚许缓缓的睁开眼睛,用力摇了摇头,他是被砸晕过去的,他抬手,摸了一下脑后,似乎肿了很大的包,一碰就疼。
他转头看着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试图站起来,挣扎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醒了啊?”
边上有人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别怕,一个牢里的怕什么?”边上一个人凑近了一些,满脸的脏污也看不出什么。
“这个,晚上的水,还给你留了半个馍,将就着吃吧。”
戚许抬手接过碗,一口一口的将冷水喝进肚子里,手里的馍硬的像个石头,他现在头疼的厉害,实在是张不开嘴,便一直拿在手里。
“你是吃不下?那,给我?”那人又说道。
戚许将手里的馍递给他。
“我叫乔麻,旬县的,你呢?”乔麻用力啃着馍问道。
“欶县……”戚许缓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