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这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汁,顾临渊这才收拾好碗筷,走出了卧房。
。。。。。。
这段时间顾临渊一直未出现。
在慕风的陪伴下,陆怀音身处王府也稍微好受了些许。
所以当她在大晚上打开房门,看到顾临渊的一瞬间,面色古怪又局促。
陆怀音的眼里倒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只是有些诧异和不安。
顾临渊手垂在袖口,寒风呼啸,如刀般刮在脸上。
就算这几天没有看见他,她也没有多问一句。
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来了。
甚至没有他的打扰,她反而活得更加滋润和自在。
身体好像在这一刻突然结了冰,血液冻成了冰碴子,顾临渊感到喉口好像有股寒气阵阵地往上冒。
见顾临渊都没有离开的意思,陆怀音无奈退了半步:“先进来坐吧。”
顾临渊手指探入袖中,摸上了个冰凉的瓷瓶。
他虽请人前往药王谷,但到底山高水远,长老们也都不是畏惧权贵的人,自然不会说来就来。
顾临渊只得让周遭的医师开了药方,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把这药给陆怀音。
陆怀音抿了抿嘴,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你有什么事?”
顾临渊不看她,语气中甚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许:“这个你拿去吃了,是京城最好的医师开的药。”
“药王谷那边。。。。。。我再想想办法。”
陆怀音有些始料未及。
从一开始,去往药王谷治病只是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看着顾临渊,接过了他手里的瓷瓶。
“多谢。”
气氛再次陷入死寂。
陆怀音轻叹了声浊气。
“你还有什么事?”
顾临渊一点点望向她,忽而只觉一切似乎都只是一片虚无。
他也知自己做的,对陆怀音来说有多过分。
却没想到,她仍愿意耐着性子同他说话。
顾临渊摇了摇头,起身行至门口。
推开门,忽地眼圈泛红,嗓音微哑。
“。。。。。。对不住。”
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唇张张合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陆怀音见此,知晓自己的柔情计策果然生了效。
和顾临渊这般人打交道,一味地顶撞只会适得其反。
要顺水推舟才行。
“王爷,您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道歉。”
她落寞地笑了笑,语气轻柔。
“夜已深,王爷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