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现在没事,”商珩眉头依然紧皱着,他快步走到一面铜镜前,“但你看。”
陆子言闻言看去。
铜镜的清晰度不高,但还是能照出面前三人的。
他和商珩在镜子中没什么变化,可时渺……
时渺居然穿了一身红嫁衣?!
陆子言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重新看去。
华美隆重的红嫁衣,苍白的脸再配上精致的妆容……
……混血儿确实不适合穿这样的嫁衣啊。
陆子言不合时宜地想。
他妹妹穿成这样,简直可以直接去s前院的红衣女鬼了。
“她在过去的角色是那个新娘。”商珩的声音把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你那边的线索呢,新娘发生了什么事?”
陆子言的停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唇边常带着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新娘被割颈放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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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渺挣脱开绳索束缚后就把厚重的婚服脱下了几层,只留下便于行动的窄袖里衣。
因为不确定之后还需不需要穿上婚服伪装,所以时渺把绳索和大袖衫放在了床褥上,然后开始环顾四周。
这间婚房里并没有什么信息,而且唯一能当做武器的,也只有剪烛用的小剪刀和挑红盖头用的秤杆。
时渺:“……唉。”
天要亡她。
中式婚庆类型的鬼屋主题无非那几样,时渺已经根据蛛丝马迹发现了自己身份有异,也就基本能推测出属于这个鬼屋的主题了。
大概率是真正的付小姐身患重病,深爱她的某府公子哥为了救她的命,剑走偏锋,想要以命换命。
而她现在扮演的就是那个死得超惨的怨种,需要被迫重复她死前的经历。
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那她的意识很有可能永生永世都被困在这里,一遍遍承受痛苦。
这一切看起来非常难以解决,但在时渺看来并不是一个死局,顶多是破局的方法痛苦一点罢了。
时渺蹲下身慢慢行走,防止自己的影子被烛火照在窗户上。
她的动作很轻,全程没有弄出任何声响,顺利拿到了秤杆和剪刀。
她主要需要用剪刀,但也要防止其他可能被用作凶器的东西被少爷拿到。
行动期间,时渺发现自己口腔里不知何时生出了血泡,随便一碰就满嘴血腥味。
而且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浮现了稀碎但密密麻麻的血线,伸手摸上去时会觉得发麻发胀,经过触碰,那些血线的颜色还会更加触目惊心。
就像是身体里的血管破裂了一般。
时渺瞬间想起了之前侍女们给她灌下的茶水。
她明明在事后及时吐干净了,可残留在口腔中的药物作用依然这么激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