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摇摇头:“你以为我建议你去送死?”
向临峰当然知道自己的特殊性,所以他一直在小心避开其它人类的耳目。
尽量减少现身,不然引起广大关注,肯定会有异能者小分队前来围剿。
“没有谁是该死的,你也一样。”吴双淡淡道:“我确实想过以此摆脱你。”
但是负罪感太深了,因为总感觉被解肢被研究,是很残忍的一件事。
大概□□人讲究入土为安吧?
实际上么,死都死了,物尽其用,不讲那些神神叨叨的,反而轻松些。
“然后呢?”向临峰抿抿嘴:“你改变主意了么。”
“我没有改变主意,”吴双面无表情的:“你对我不客气,我还要心软么?”
她从始至终,只是个拥有私心的凡人好吧。
做派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遇到事情的顺序也是由己及人。
大家不都这样么,芸芸众生,人性本私。
“我现在是跟你把利害关系讲明白了,”吴双敲了敲自己眼前的钢铁笼子:
“我们是同学,说不定可以是好朋友,却要这样子面对面。”
他破坏了这份基础信任,以及本就不深的情谊。
遭受指责的向临峰撇下嘴角:“对不起。”
“你当然对不起我,我差点就死了。”
不过吴双要说的不是这个,她想提的是研究院。
于是把这跟向临峰坦白讲了,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想跟她走,她也不愿意半哄
半骗地把人弄进去。
他自己也清楚,他的特殊性,是很有研究价值的。
以如今的医学,总能搞明白向临峰身上的秘密。
并且,他不是一定会被无情地弄死在手术台上。
就这么一个特殊的家伙,谁还不把他当成宝贝疙瘩似的供起来。
抽血割肉是免不了的,还会被限制自由,但绝不会轻易让他死亡。
死了再找一个可就难了,而且研究不就为了获取更多数据么?
这类工作,慢工出细活,啥时候有成果,谁也不敢保证。
凡事可以争取,可以谈判,吴双觉得,他们有能力尽量去获得那份人身安全的保证。
这得借助傅凌炀家里的势力才行,没有话语权,就是送上门的小羊羔。
当然,这是个选择题,大可以潇洒的脱离人类族群,自己过自己的也不错?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向临峰突然问道。
吴双在这巴拉巴拉给他说了一堆,嘴巴都干了,而傅凌炀的身影还没见着。
她拿出一瓶水,灌了两口:“你问我做什么?”
这是他自己的事,她凭什么代为选择。
而且她也不是正义使者,为了人类存亡要逮着人出来按头献身。
“我跟你回去。”向临峰就着坐姿往前蹭了一点。
“是不是认真的?你想好了?”吴双盯住他的表情。
这人很爱笑,脸上酒窝极具迷惑性,不过实际上和傅凌炀一样,不好看透。
“嗯,我要跟着你。”向临峰弯了弯嘴角:“
去哪都行。”
“……”她还没答应让他跟着好么?
别是什么缓兵之计吧,趁她麻痹大意,就伺机而动……
吴双叹了口气,没想到还要用上各种心理揣测,真令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