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的目光无处安放,看天看地看桌子,就是不能看连古的脸,一看就想到昨晚的事,可昨晚的事更不能细想,一想燥热就上脸。
偏偏隔壁这个脸皮厚的还纵容着目光,放肆地盯着,盯得他越来越局促。
褚卫把粥热好了端出来,看着静默中的两人,这是在消化昨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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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尴尬能传染,气氛变得越来越微妙,根本容不下第三人在场,褚卫送完粥就借口看药回了厨房。
“先吃吧。”红官憋不下去了,开口转移注意力,才拧开牛奶瓶盖,隔壁温沉的声音就响起:
“空腹别喝牛奶,”连古收回目光,给红官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粥,“先趁热喝点粥,暖暖胃。”
“嗯。”红官视线下垂到那碗粥上,脸皮上泛了点薄红。
从连古的角度看过去,红官抿着唇的模样,就像板着个脸,但又不知道在出神想些什么。
“昨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连古的话才起个头,红官就像被突然提起耳朵的猫一样敏感,但又不能立马反击,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词反击。
其实他特别想将“昨晚”的事翻篇,好将尴尬揭过,虽然袒裼裸裎对两男人来说,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偏偏有了那么点不同的意义在,这让红官无法忽视。
“你怎么跟沈家的人撞上的?”连古的话显得客气疏离。
尤其是用了“撞”这个字。
红官的手捧着碗,微凉的手指慢慢暖和起来,搅动了下热粥,在升腾的热气中抬起了双眸。
“巧合。”半天他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所以不是事先约好的,但有点不期而遇的意思。
连古不死心,再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怎么就揪着这事不放?但想想总比说回某事的好,红官就应了他一句:“听说过一些。”
传闻不知道真假,但以那人的行事作风,倒是坐实了传闻。
“嗯,碰见了就远离。”连古如释重负地喝了口粥,“你想出去做什么?”
“找解三……”红官再次抬眼,脸色有了丝变化,“……的毒。”
也许是生性严谨的缘故,他总想从当事人那里得到最真实的答案,所以故意把一句话拆开,就是想看连古的反应。
只是这人没什么大反应,皱着眉头说:“既然是毒,别亲自去找了,让他们自己拿出来。”
拿出来?红官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被连古这么提醒,貌似可行。
与其费劲去找被藏好的东西,还不如当一回猎物引蛇出洞的好。
但他不知道连古的本意不是这个。
“解三的那批毒中,有毒液和毒气,毒液或许会混在酒水中,我担心的是毒气。”
毕竟毒气无色无味,悄无声息就能放倒人,也不知解三会怎么出其不意。
红官说到这里,之前的局促也就一扫而空了。
“你担心游轮上的人?”连古的语气有些诧异,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这不太像红官,这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事,他很少做。
“游轮上的人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没那个闲功夫去担心他们的死活。”红官若无其事地轻哼了一声,他不过是不想解家得逞。
褚卫将煮好的半碗药汤端了出来。
连古抓着红官去洗手间的间隙,问褚卫:“那件事查到了吗?”
褚卫一愣,貌似同样的话他已经问过一遍了。
“少爷说的是哪件事?”
难得褚卫犯迷糊,连古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又朝浴室的方向瞟了眼,放低了音量:“他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留意的人?”
褚卫眉头深深皱起,这个特别留意的人不就是少爷您吗?而少爷所说的“最近这段时间”,大概可以追溯到上个月吧。
“查到了。”褚卫低声说,还是从红喜口中得知的,“是一个名叫‘灾星’的人。”
褚卫说这话的语气和之前一模一样。
“灾星”俩字,似乎触动了连古的某根神经,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似要困住里头想挣扎逃出的东西,逼得他阖了下眼。
看他似乎还在恍惚中,褚卫大胆地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少爷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红先生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