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教学楼、办公楼、宿舍、辅助房等皆是一层平房,砖木结构;只有“藏书楼”是三层楼房,砖石结构,利于防火。
赵德昭的教室是一座竹林掩映的平房,青砖黛瓦,微风习习;教室内可以坐三十个学生。
“真是上好的学习环境啊!”赵德昭深深赞叹。然后,六亲不认步伐,迈进教室。
教习还没来,赵德昭一进教室,立即沸反盈天!
“赵少,你回来了,我们又可以开心玩闹了!”
“赵少,今天给教习茶杯里放什么?我带了三只蟑螂。”
“我这里有一只死老鼠,赵少,你说放哪里?”
“墨水碗我准备好了,赵少,马上放哈。”
一个熊孩子跑过来:“死蛇,我去放教习座位上哈。”
兴高采烈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赵德昭,妥妥的熊孩子王!
“嘭~”一声巨响!大家吓了一跳。再一看,却是赵德昭一拳砸在厚木板桌子上,那桌子竟裂开了一丝缝!
“嘿嘿,赵少,你,什么意思?”
“给小爷坐好!我,赵德昭,在此宣布:从今天开始,大家好好读书,不得捣蛋!否则,我认得你,我的拳头不认得你!”
教室里一片死寂,大家莫名其妙。这赵少,脑袋进水了?惹祸玩闹多开心,干嘛要读书?那不找不自在吗!头疼!
一个熊孩子王竞争者大咧咧走上来,摸摸赵德昭额头:“你娃落次水,淹傻了吧。。。。。。”
“嘭~”话未说完,只见他以屁股朝天、平沙落雁式飞起来、趴地上——又是一阵死寂。
赵德昭收回脚,拍拍裤腿:“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众纨绔们竟然全部立正了,那叫一个规规矩矩。
赵德昭大马金刀地坐下:“那谁谁谁,就是你,自己爬起来;你们,不准扶。自己去座位上坐好。”说完取出书本。
那熊孩子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座位,揉着肚子,龇牙咧嘴地坐下、还不敢哭或叫苦。
其余熊孩子赶快坐的乖乖的,这在学校里绝对是头一遭。
教习在门外目睹了全过程,不禁欣慰地点头:“这孩子,死过一次,看来开窍了。”
他迈着八字步,第一次不提心吊胆地踱进门,放心大胆地坐下,翻开书本:“今天,讲,孟子。。。。。。”
记忆中,他的名字叫贾庚儒,二十年前就是举人了。但他乡试屡试不中,只好一直在县学任教。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富有韵律感。他先诵读了一遍,然后逐字逐句掰开、揉碎,分析讲解文章的微言大义。赵德昭感觉到:他的文化水平和教学技巧,超过后世的国学专家叫兽!
如果是原主,早就头昏脑涨,开始搞精搞怪了。但赵德昭却听得津津有味,一些平时觉得模糊的地方豁然开朗。他不禁有孙猴子听须菩提祖师讲解,喜不自胜、抓耳挠腮起来。
“赵德昭~‘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这段话,你讲一讲你对它的理解。”贾庚儒平缓地说道。
赵德昭规规矩矩站起来:“先生,这段话的意思是:上天如果要将重大的使命交付于这个人身上之前,一定要先使他的意志受到残酷的磨练,使他的筋骨肌肉受到极限的劳累,使他的身体受到极端饥饿,使他备受穷苦之苦、做事总是不能顺利达到目的。这样的人,必须要经得起上天给他的考验。”
贾庚儒微笑颔首道:“嗯,你用心读书了,甚好。”
他又叫了几个学生起立回答问题,都远远不如赵德昭。这下,熊孩子们觉得没脸了,居然开始认真学习起来。
一堂课结束,大家感觉时间过得真快,好多疑问还没解答呢。
课间休息,熊孩子们欢叫着跑出去;赵德昭也跟着出去放松。
猛然,他看见了赵德芳!赵德芳在另一处教室,以前课间休息,他都会假意当赵德昭的跟班,怂恿他更加的熊孩子化。而那时少不更事的赵德昭,还认为他很合心呢。
从这次花船谋害和大闹丧事后,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赵德芳心虚地后退了好几步,赵德昭冷笑道:“放心,只要你不惹我,我不会揍你的。”脚尖踢出一粒石子,飞弹打中赵德芳的发髻,瞬间披头散发。
赵德芳目光阴狠地转身就跑,心中恨意滔天:“走着瞧。我要夺你田产、夺你宅子,还要夺你未婚妻!”
不出声又阴险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人。后来赵德昭的一生,吃够了赵德芳的苦、远超黄周星!
县学穆教谕与贾庚儒闲聊:“这个赵德昭,好像转性了?”
“是的,毕竟是少年举人之后,母亲也是书香世家。他天赋极为出色,只要走上正途,前途不可限量。”
“呵呵,我还是看好许少游、赵德芳、朱友河,品学皆优。赵德昭嘛,看他能够坚持几天。”
“嗯,您说得对,贵在坚持。就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你也这样想就对了,我们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