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见过了。”季长明绷着脸,观察着时鹤书的神色:“督公是要……见那些将军吗?”
时鹤书没有回答,而是抬眼看向季长明:“季尚书认为,可有人能用?”
闻言,季长明的神色瞬间有些尴尬。
“这……”
他绝望的闭起眼:“若是督公要用,恐有些难。”
朝野上下就没几个将军看得上时鹤书的,别说背地里,明面上他们都敢对时鹤书不假辞色,甚至肆意指使。
时鹤书对此很清楚,所以他也没想直接用那些将军。
“季尚书,明日陪本督去军营。”
眼皮颤动,绝望的季长明缓缓睁开了眼。
……
“本督需要一支军队。”
吞咽声淹没在车轮滚动声中,忆起时鹤书昨日的话,季长明的手不自觉摩挲着自己的膝盖。
军队……
那话中含义实在微妙,季长明不受控制的产生了联想。
督公一定有所图谋。
只是,不知督公图谋的究竟是兵权,还是……那个位置。
季长明扪心自问,已被称作九千岁的时鹤书再向前一步,被称作万岁也无……有妨啊!
督公是阉人,而阉人是做不了皇帝的。
难道督公……
季长明的视线不自觉落到了时鹤书的小腹。
难道督公是话本中的假太监,或是女子?
且不论假太监,大宁又不是没出过女帝。若督公真的是,他要不要跟着督公反……
季长明的联想渐渐失控,视线也逐渐炙热起来。
“你在看什么。”
直到凉飕飕的声音响起。
季长明瞬间回神,近乎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长明只是觉得……督公今日佩的玉佩格外秀美!”
时鹤书:“……”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掩在层层衣物中的玉佩,平静道:“多谢。”
而顺着时鹤书目光看去,季长明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季长明:“………”
他再度绝望的闭上了眼。
军营位于京郊,约莫三刻钟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秋风吹动牙旗,卷起黄沙,带着军营中的低吼飘向京城。
习武场上,将士们随着口令舞刀弄枪,时鹤书就与季长明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今日演武的是邹将军,督公可要会见?”
季长明压低声音,凑到时鹤书的耳边道。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尖,时鹤书面不改色:“不必了。”
虽然军队需要将军,但时鹤书对讨好那些将军并无兴趣。
比起拉拢一个打心底里看不起他的大将军,时鹤书更愿意扶起一个绝对忠诚于他的年轻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