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扣着兔子面具的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那里。
……
第二日,寅时。
革带勒出细腰,换上蟒袍的时鹤书接过三山帽。
“景云呢?”
没有在忙碌人群中看到熟悉身影的时鹤书随口问了一句。
正在为他整理衣服的小太监恭敬回道:“回督主,巫医昨夜匆匆来找过督主,见督主睡下了便告诉奴婢,他今日有事,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
时鹤书轻轻颔首:“既如此,侍从便带刘从兆吧。”
早朝。
虽然太后昨日放狠话放的很凶,但她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措施,或者说,并没有有用的措施。
她的人早已被时鹤书贬的一塌糊涂,还有几个直接被贬出了京,现在已经在去往新任地的路上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后就算有心要给时鹤书难看,也只能出言讽刺,或是给他穿些不足为惧的小鞋。
但是太后忘了,现在的朝堂几乎是时鹤书一家独大。
她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伤到时鹤书,甚至还被时鹤书一派的官员反气到说不出话。
“你、你们……”
时鹤书抬眼看着高台上脸色难看至极的女人,面无表情。
“恭送太后。”
他躬身开口,与他一派的官员也跟着他一起躬身:“恭送太后。”
太后脸色铁青,手攥起又松开。司礼太监看看太后,又看看时鹤书:“呃……退朝——”
早朝结束了,在平静中结束了。
虽然被阴阳怪气了半个早朝,但早已习惯被辱骂的时鹤书没有因太后的话产生任何不适。
骂的更难听的他也不是没听过,太后终究是大家闺秀,说不出什么太恶心的形容,也不能在高堂之上旧事重提,自然就伤害不到时鹤书。
只是他不在意太后的话,并不代表别人也不在意。
如在出宫的路上,为他折了枝桃花的季长明就很在意。
“多谢。”
时鹤书接过花枝,季长明走在他身边,偏头注视着他,小心翼翼:“督公不用将太后的话放在心上。”
走在另一旁的江秋悯难得赞同季长明的话,并又折下一朵花,别到了时鹤书的鬓间。
微垂的羽睫掀起,时鹤书看向动手动脚的江秋悯。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秋悯轻轻笑起来:“督公真美。”
殷红的桃花贴着苍白的美人面,昨日被撕咬的唇依旧鲜红,病态的美人抬手抚了抚鬓边的花,虽比不上人面桃花相映红,但也别有一番美感。
面对江秋悯的调戏,时鹤书平静地取下发间的花:“多谢江尚书夸赞。”
江秋悯低笑一声,俯身凑到时鹤书耳边:“不是夸赞,是实话,督公不必言谢……督公喜欢吗?”
“若不喜欢,本督不会收下。”时鹤书扫过他的拐杖:“江尚书,注意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