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随着孩童渐渐长成少年,蓬勃的欲望也再无法压制。
大手掐住少年柔软的脸颊,男人欺身压下。
时清到现在还记得,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繁星点点照不亮夜空,被他当做父亲崇敬的陛下对他发出了共赴巫山的邀请。
时清不敢置信。
那是他第一次拒绝陛下,他拒绝了陛下的求欢。
他不再是陛下的脔宠,他没有义务承担陛下的情欲。是陛下亲自改变了他的身份,让他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有谁做了人,还想做回受制于人的宠物。
至少时清不想。
时清宁愿被杀死,都不想雌伏人下,成为只能缠绵床榻的宠物。
他生来不是完整的男人又如何,难道他缺个东西,就注定要成为别人的玩物吗?
时清不愿。
出乎意料的,陛下没有因他的拒绝而勃然大怒,而是顺应他的心意,放开了他。
“你不愿,朕也不会强迫你。”
但也仅限于此。
陛下的确没有对时清用强,却也从未掩饰过对他的爱欲。几乎所有人都在陛下大张旗鼓的动作下知道了陛下对他的想法,并再度用那种令人作呕的暧昧视线注视着他,赌他究竟还有多久会被陛下拐上床榻。
同时,时清在国子监的身份也一落千丈。
纵使他依旧稳坐国子监第一的位子,他也不再是天赋异禀前途无量的学子,而是陛下的脔宠,是以色侍人的存在。
纵使这一切还没有变成真的,那些出身于真正豪门大族,被时清踩在脚下已久的学子也开始了针对他的……
围杀。
被泼到身上的墨水,被烛火烧坏的毛笔,被丢到池水中的课业,以及如影随形的讥讽和嗤笑。
时清性子冷,那些豪门贵族早就看不惯他的清高样子,因此在做出这些事时还抱着一种泄愤的心理。
而更多的,则是美人落难时的无助。
他们期待时清弯下脊梁,期待冷美人变了神色,期待那双朦胧的眸子蓄满泪光,期待将天上月拽入人间,期待将天上人拖入泥潭。
只可惜,时清并没有如他们的愿。
哪怕墨水飞溅到脸上,哪怕羽睫上都挂着墨珠,哪怕白皙的皮肉上尽是脏污,他也只是平静地告假,去换掉了那身衣服。
哪怕他们在他的面前点燃毛笔,哪怕他们毁掉的课业让时清受到了惩罚,他也依旧没有叫苦喊冤,只是在下学后拖着那具病躯以一对多,纵使遍体鳞伤也将罪魁祸首打了一遍。
但同时,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时清也愈发沉默寡言。
“你……”
终于,去外祖家探亲的谢无忧回到京城,几乎是在国子监见到时清的一瞬,他便意识到了时清的不对劲。
一向跳脱的少年神色凝重,他轻轻握住时清的肩,强行将人转到自己面前。
“你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