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赵道长被无数只手推到了人前,他望向森森笑着的李将军,只觉得头皮都炸起来了。
随着铁甲摩擦,李宿李将军缓步走向他,赵道长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无力,像两根细细的面条,支不起来他的身体。
“你、你们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
赵道长想要告发他身后的富户,只是还未待他的话说完,小兵便将他的嘴堵上了。
李宿笑看着挣扎的赵道长,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督主言,鼓动民心者,行酷刑。”
“拖走。”
大手压下长刀,李宿微微偏头:“动、刑。”
……
赵道长死了。
凌迟死的。
据说他死的时候,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那片泥土地。
而在掖县,不止赵道长死了。
督主下达的是死命令,所有参与谋反者都被杀了。
人头滚滚落地,血液染红了河流,向着下方的县流去。
“这河……”
到达莱州的锦衣卫看着鲜红的河流,默默收回了洗脸的手。
“下个县是什么?”
千户从腰间掏出纸:“是潍县。”
绣春刀在手中转了三转,锦衣卫抬了抬首:“那走吧。”
残阳渐渐吞没了这一队锦衣卫的身影,皓月升上了枝头。
莱州府,潍县。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嘴上说与锦衣卫同行,却先锦衣卫一步的景云扶着兔子面具,轻巧地翻过了窗。
这是他到达的第十七户人家,只见肥头大耳的富户在床上呼呼大睡着,银刀在月华下熠熠生辉。
高大的身影在行动时悄无声息,乌黑的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光,四溅的血液染红了墙壁。
一刀毙命。
扶着面具的手轻轻落下,景云注视着还未彻底分离的头颅与身体,慢条斯理地割断了牵连的皮肉。
将头颅捧到一旁,景云略思索了片刻,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个匣子。
“做九千岁的礼物,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人头被装进了盒子里,与其余十六个一起,将要成为献给时鹤书的薄礼。
雁回
“该死的……”
循着线索而来,破门而入后却只发现一具无头尸体与纸条的千户脸都绿了。
——“人头我取走了,尸体你们看着处理”。
他拿起那张字迹飘逸的字条,盯着那怪异但好似微笑的符号,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