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燃溪不准备接他的戏,就站在那里看着。
诚王磕头磕的极为缓慢,他准备等人把他搀扶起来呢!
他的头颅以一秒一厘米的速度往下磕。
一秒,两秒,三秒……七秒,八秒。
诚王好似被按了慢放键一样,始终离地面有那么高的距离。
场面十分尴尬。
李一泉看看浑然不知人情世故的小鲛人,打圆场道:“贵人,您瞧瞧,诚王殿下如此诚心地为陛下着想……”
燃溪:“哦,我会救令狐暄的。”
诚王:“……”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吧!
快扶我起来啊!
风刮过狭长的宫道,吹来两片黄叶,缓缓落到诚王头发上。
墙头上,一只三花猫喵喵喵地跑过。
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燃溪杵在那里,就是不给诚王台阶下。
诚王低头低的颈椎遭不住了,索性自己爬起来,一拱手道:“我还有事去找工部尚书商议。”
“回头再来拜见鲛人。”
他走路带风,瞬间没了踪影。
方才那大义凛然,看见鲛人顿首便拜喜极而泣的样子显然都是做戏啦。
燃溪撇撇嘴。
这就绷不住了,演技还是不行呀。
他们继续在宫里行走,路上没有再遇到什么重要人物了,顺利来到令狐暄寝宫水月殿。
燃溪被这寝宫镇住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寝宫是什么样子,但亲眼所见还是很震撼。
在中国历朝历代的皇宫里都没过这样的,谁他妈在皇宫正中间挖一大片人工湖呀,还在人工湖中间修一个小岛,造一座宫殿,只能乘船前往,哪个皇帝早上起床上班下班回家睡觉还要坐半小时船的?
李一泉在码头叫人弄好了船,扶着燃溪上船去。
在船上,燃溪忍不住吐槽道:“这个寝宫也真是没规划好,要是搬家具,搞大扫除,送饭怎么办,坐船折腾这么久,饭菜都凉了好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水月殿风景是极好的。
极目所见,一片碧波,中间是巍峨的帝王寝宫,寝宫旁还有一座残塔。
这座塔原本应有九层,不知道为什么,断了一半也没人修,只有四层半,第五层皆是残垣断壁,残余的墙上还有烈火焚烧的痕迹。
燃溪问了下李一泉。
他恭谨地答道:“奴才不知道,这塔在奴才进宫之前就是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