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拖着个行李箱出现在我家门口。
少年穿着白衬衫,站在太阳底下,额头都是热出来的汗。
“许糯,你家可真难找。”
我愣在门口一时说不出话。
爷爷奶奶听见动静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我只得解释说顾辞是我的朋友,放假来找我玩。
老人家年纪大了,也没多想。
顾辞看起来就是好学生的样子。
我把他拉到屋檐阴凉。
“你怎么来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顾辞一下子瘫在我身上,冲我撒娇。
“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得管我。”
我还是心软了,整个暑假他都住在我家里。
八月份中旬,我过生日。
平时奶奶会给我煮两个鸡蛋和一碗长寿面。
可那天顾辞却拎了一个大蛋糕回来。
“你哪来的钱?”
我知道他没钱,跟家里面闹掰后,所有经济来源都被切断。
“生日快乐,你最爱的巧克力蛋糕。”
顾辞鞋底都磨破了,身上的白衬衫也被刮破。
“傻不傻,跟个小狗一样。”
顾辞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让我缺什么买什么。
经过我一直盘问才知道,他把山上野生的栗子摘了卖了。
徒步十来公里在镇上给我订做的蛋糕。
“傻不傻,山上这么危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傅辞却反过来安慰我。
“傅辞现在只属于许糯,快许愿吧。”
那年20岁,是我过的最特别的一个生日。
嘴巴里发苦,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铃声响了。
是傅辞打过来的。
接通以后是质问,是谩骂,就是没有关心和心疼。
我在渴望什么呢,过去的终究过去。
他现在有沈梦。
比我年轻,比我貌美,比我听话。
可以陪他吃饭,陪他聊天。
我终究是过去式了。
傅辞娶我又冷落我不过是为了报复而已。
我早就想到的,那我又在难过什么?
身体哪哪都疼,心也疼。
傅辞说话的背景声很吵闹,甚至能听到女孩子的娇羞声音。
又是沈梦在陪他。
这个酒吧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时沈梦被酒鬼骚扰,被傅辞救下。
后来傅辞把这个酒吧买下来,送给了沈梦。
他经常邀请朋友来这里喝酒。
而旁边的女伴永远是沈梦。
有一次闺蜜阿禾凑巧看见沈梦依偎在傅辞怀里,气不打一出来对着沈梦就是一巴掌。
可结果就是傅辞拿我出气。
我别无他想,只觉得连累了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