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自腺体隐隐往外泄,像花骨朵新鲜绽放开,清新的花香流溢,飘散在空气中。
谈璟替他掖了掖被子,将那处盖得严实。
“我是病患,你应该舍不得我打地铺吧?”
他似自言自语般呢喃了句,意料之中没能等到已经熟睡的人的回答。
过了一会儿,谈璟心安理得地从另一侧上了床,在贺斯珩身旁,手臂枕着头,面朝他躺下。
视线落在少年的睡颜。
贺斯珩睫毛很长,此刻盖在眼睑下,干净得根根分明。
平日里傲气又张扬的人,睡着后却安静又乖巧。
谈璟弯着唇,看不够似的,目光不厌其烦地描摹他五官精致的线条。
今天折腾了一天,他其实也挺累,不知不觉,眼皮缓缓往下阖。
意识渐渐模糊之时,耳畔隐约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他的衣服被人揪住。
谈璟撑着困意掀了掀眼皮,原来是贺斯珩睡觉不老实的毛病又犯了,非得抓着什么,自己无意识凑了过来。
他抬手摸了摸贺斯珩毛茸茸的脑袋,换了个平躺的姿势,把挨着他的手臂借给他抱,重新闭上眼睛。
平躺着睡是个错误,下一刻,贺斯珩的大腿搭在了他腿上。
谈璟无奈叹了口气,困意上头,也就随他。
然而今夜没完没了。
就在谈璟马上要睡着时,忽觉肚皮一凉,一只比他体温要低的手伸进了衣服下摆,摸摸索索一路往上,搭在了他的胸口,似乎觉得手感不错,还无意识地捏了捏。
谈璟眼皮一掀,睡意荡然无存,比人更精神的是,被摸出反应的身体。
黑暗寂静的房间,他呼吸渐沉,信息素有一瞬的失控,气息外泄。
草木香与花香缠绕在一起,睡着的人愈发觉得舒适,无意识地梦呓了声。
谈璟喉结重重一滚,咬牙忍了又忍。
最终投降。
谈璟叹了口气,轻手轻脚拎开缠着他的八爪鱼,离开这张危险的床,拖着条假石膏腿,从衣柜里翻出备用被褥,认命打地铺。
睡着之前,他忽然想到什么,微哑的嗓音里带上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最好没跟别人这么睡过。”
贺斯珩是被冻醒的。
昨晚持续性地时冷时热,似乎隐约还听见不轻不重的叹息,像是在说让他消停点,但他那时眼皮太重,一点没搭理。
这会儿侧躺着蜷成一团,尽可能地自体取暖,但还是架不住身上什么都没盖,手脚冰凉给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