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稚再回来时,《行中录》已经摆在桌面。
她走上前,摸了摸那保存的完好无损的书籍,仍然有些难以置信,“看得出来,贺老很喜欢这本书,难为他割爱了。”
宋书霖微微一笑:“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贺爷爷欣赏你的字,用一本书换自己心悦之物,他很高兴。”
庄稚小心翼翼地将书籍收好。
宋书霖将伴手礼拿过来:“这是刚才贺爷爷让人送过来的,他想邀请你加入书法协会。”
庄稚诧异的微微睁大了眼:“我?”
“怎么了,你不愿意?”
“怎么会。”庄稚当然愿意,她只是有种被天降馅饼砸中的不真实感。
伴手礼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里面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庄稚感激不尽的收下了。
“对了。”宋书霖神色微肃。
“嗯?”
他有些歉然道:“之前你出去时,手机上打来了两通电话,我担心是有什么急事,便帮你接听你了,是你老公打来的,说找你有事。”
庄稚愣住。
傅延声?
他不是回东城了吗,找她能有什么事。
宋书霖:“若是给你造成了什么误会,我可以帮你解释。”
庄稚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就冲今天这份人情,她都不可能怪罪他。
随后庄稚又再次面见了贺老,为《行中录》和伴手礼道谢。
贺老:“你若真是想谢,再为我写一副字如何?”
庄稚欣然同意。
碍于庄稚留给自己在港城的时间不多,她没在港城多待,回头就把找到《行中录》的好消息告知了南溪。
南溪也为她高兴,啧啧称奇:“你这运气,简直逆天了!不如去买彩票吧,中个千八百万的,直接踹了傅狗,走上人生巅峰。”
庄稚好笑,想自己还真没试过,打算改天买着来玩玩。
“离彻底踹了他的时间也不远了,冷静期一过就分道扬镳。”
跟南溪聊完后,庄稚又翻了翻通讯录,在傅延声的手机号码上停留了几秒。
随后拨通。
刚一拨打,瞬间就被挂断。
“……?”
什么意思。
庄稚不信邪,再次拨通,还是直接被秒挂。
庄稚气笑。
给傅延声编辑了个问号发过去。
直到她回到咏州,抵达酒店后,都没有收到回复。
庄稚觉得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也不再管,心安理得的做自己的事情。
她再去找谷婶,仍旧吃了闭门羹。
庄稚从小林那里得知,这段时间谷婶都闭门不出,连菜都不出去买了。
庄稚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给对方带来了麻烦,但她仍然想试试,“谷婶,我知道您在家,我需要您的帮助,也想帮您,帮您的女儿晓慧,或许你还记得张义康这个人吗?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说完,四下安静。
庄稚等了片刻,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
就在她要离开之际,门突然被打开一道狭窄缝隙。
庄稚惊喜回头,憔悴苍老的谷婶紧守房门,气死沉沉的盯着她,声音像是腐朽的铁锯:“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