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间,他已经几日没有见到师兄了!
若非必要,师兄基本不出这个车子,几次恨的他差点拆了这辆结实的马车。
等了半晌,还是书生实在看不过眼,拿手捣了捣齐盖,悄声问他:“你没跟他说?”努了努嘴,指向闵怀江。
齐盖微微摇头,想阻挡已来不及,闵怀江的眼神已经扫视过来——什么东西没告诉我?
齐盖扭头看天看地,看书生,就是不看向闵怀江,引得闵怀江的眼睛如狐狸一般,悄悄眯了起来。
书呆啊书呆,本来我是难得做了回君子,自他俩重逢后,我就再没做过出卖谈清的事情了,可是今日你这一多嘴,我的底线又一次被打破了!
想着,齐盖愤恨的拿手捏了书生一把,惊得书生当场涨红了脸,气鼓鼓的看着他,却也知道自己先前说错了话,只敢怒,不敢言。
孰不知这样的书生更惹得齐盖心田发痒,不由心神荡漾起来,小书呆的此间事已了,什么时候能吃上嘴呢?
不知危险已近的书生不满的揉了揉被捏的发麻的部位,歉意的扫了一眼刚刚钻出马车的谈清,幸而对方因为避讳着闵怀江的眼神和伸出要帮他一把的手,并没有注意到,否则依他的思绪,三两下就能猜到出了什么事,亦或者,将要出什么事。
众人闲饭过后,溜达着在街上遛了一圈,正待月光朦胧,时光静好,甚是良缘缔结时,齐盖被闵怀江要笑不笑的面庞给惊了一跳,心想:该来的总归躲不开。
向着书生施了眼色后,一步一挪和闵怀江两人走开。
夜色深沉,书生一行人趁着凉风走回夜宿的客栈,才一进门,就被门内的两尊大神给震住。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谈清实在无法无视闵怀江犹如实质的般骇人的眼神。
“你!”闵怀江像是极力抑制着什么,大口粗喘着气,眼角处都泛起了红色。
旁观的书生都能感受到,此刻的闵怀江就如关着野兽的笼子,而这笼子,也岌岌可危,一不小心,里头的野兽就会扑出来伤人。
齐盖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愧疚——谈清,不是我不够朋友,是你师弟太骇人!
“我们先上去了!”闵怀江沉着声音转头对齐盖说了一句,再不顾谈清的意愿,也没有以往小心翼翼守护宝物的姿态,死死扼住谈清的手腕往楼上的客房里拖。
谈清被拖得狼狈异常,手上挣扎的同时,还隐隐意识到,这一上了楼,就万分不好了!但不说实力差距,就是他真的能挣开,也不敢再挑衅暴怒中的闵怀江。
这样的闵怀江,他只见过一次——七年前,自己受到江湖黑煞的重创时!
书生三人在楼下目送两人消失,良久,只有凌园若有似无的问了一句:“这下,能好了吗?”
书生与齐盖齐齐对视,再又耸肩:“能吧?”
虽然此刻的闵怀江看着危险异常,但直觉的,他们就是知道,谈清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当然,这并不是指肉体上的。
是夜,书生与齐盖双双平躺在客栈的床榻上。
“齐盖,今日,看到你以前住的地方了吗?”书生微微动了动被齐盖压住的那条手臂。
“不知道,十多年了,很多地方都该了样,看到也认不出来了……”齐盖轻声回道,一双眼平静的看着帐子顶端垂下来的缨络坠子。
“……”书生一窒,接不上话,良久,才换了话题问道:“明早之后,你说谈清会不会跟着他师弟就走了?”
“怎么了?你舍不得吗?”
“唔……”书生犹疑着,“只是不习惯,谈清如果离开,莫名的会有曲终人散的感觉。”
“不会,不会走的。”齐盖含糊的应着,“他明早能不能起床还两说。”
“为什么起不来?”书生微微皱眉,想不通这之间的关系。
“唔,小别胜新婚……春宵苦短……”齐盖含糊其词的说着,不等齐盖真正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书生依然明白,脸颊全部被红霞染了色。
真蠢!真蠢!书生揪着自己身上的杯子,暗暗骂着自己。
咕噜一声,齐盖翻身看着书生,黑的不见五指的帐子里,齐盖也将书生看得清清楚楚,那红润的脸颊,那无措的眼神,再再的让齐盖下腹升起一股热浪。
书生远没有齐盖的本事,能在这乌漆漆的环境里看到齐盖的表情,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身边男人的一举一动,也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他正侧躺着,撑着脑袋的盯着自己,像看着一只掉入陷阱的猎物一样。
书生乌龟的往被窝里缩了缩,只露出些许的头顶,声音闷在被子里,听着格外撩拨人的神经:“你看什么?看什么?”
“书呆……反正明日不急着赶路,我们何不……”
“不许!不许!”被子像蠕虫似的,左右扭动起来。
“不许什么?”齐盖逗弄着伸手去拽书生的被子。
“什么都不许,你安分一点,快躺回去!躺回去!”声音瓮瓮的,一下一下,更像猫似的挠在齐盖最痒的那一处。
……
许久没感到外界动静的书生,微微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想探视一下时,却被外面的一双手刷的一下掀开了被子,就在书生要如惊兔一样跳起来时,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给揽进了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不闹了!好好休息吧!”齐盖气息发烫,全部喷洒在书生的颈项之间。
书生像兔子一样僵住,身后股间还有一样异常灼热的东西顶着,怎么就叫不闹了,怎么就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