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和现实有一瞬间重叠。
在过去的某一天,易辰也是这样,用一根树枝,牵着极度不安的他,带他往前走。
“怕高就不要逞强。”易辰说。
喻希嘴硬:“我哪有逞强?从未怕过!”
“你腿别抖?”
“我只是累了!”
易辰出离的没有接话,只是轻轻一笑。
喻希曾经瞎过一段时间。
也不算瞎,因为眼睛动了点小手术,半个月不能见光。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块,处于见面就打,张嘴就怼的状态。
那段时间,易辰好几天没有看到喻希,一点消息也没。
耳边清净过头了,反而令他感到烦躁。
直到那天,他在喻希家门口的小院外,看到蒙着绷带,蹲在门口的喻希。
“滚。”
听呼吸,喻希就已经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易辰。
易辰没滚:“你在做什么?”
“眺望远方。”
“用你看不见的双目?”
喻希:“……”
喻希偏开头,耳边响起脚步声。
易辰走了。
喻希:“?”
不是,这货住的地方和这里完全两个方向,特意拐来,就为了怼他两句?
喻希要气笑了。
可就在下一秒,有个硬硬凉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手。
易辰找来一根树枝。
“西街小巷饭馆是吧?我带你去。”
喻希:“你怎么知道?”
“饿了,那家不送外卖,让人打包回来又不好吃,就知道你嘴挑,我带你去,这几天司机跟我爸走了,没车,我带你走过去吧?”
或许是饿昏头了吧,总之,那天、和那天之后的喻希鬼使神差的握住了树枝的另一端。
一样的傍晚,一样闷热却潮湿的空气,一样的人,脉搏和心跳沿着一根小小的树枝传递、链接。
“砰砰。”
“砰砰。”
那时候莫名的心跳,似乎和此刻的心跳重合了。
呼吸越来越沉,心跳越来越重,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用来支撑心跳,喻希只觉得大脑有些发懵,双腿渐渐失去力气——不是因为爬山导致的体力不支,而是像是浑身的力量被忽然抽去一般。
再一摸,汗已经流了整个后背。
“夏天爬山果然很热。”喻希声音有些喘。
“热吗?”
“当然热啊,汗流浃背的。”
“?”易辰回过头。
喻希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对,眼尾有些红,呼吸十分急促,鼻尖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易辰脚步一顿,伸手轻轻碰了下喻希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