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他的小区楼下停住,吴潇坐在副驾驶座上犹豫着该不该开口,想了半天,觉得靳弈辰刚刚被流氓非礼过,心情肯定很不好,还是别烦他了,改天再说也不迟,便推开门便打算下车。
谁知他刚坐身,就被靳弈辰扯着又坐了回去。
“干嘛……还有事?”吴潇挠挠头,问道。
靳弈辰正转着头看他,注视了他半晌,终于开口:“潇哥,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吴潇愣住,犹豫了半天,合着这人正等着他开口呢。既然靳弈辰配合,他也干脆的问道:“小子,你在国外是不是被欺负过?”
靳弈辰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也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会联想到这里,只能摇摇头。
“那就是现在有人欺负你?”
靳弈辰再次摇头。
“那你他妈的为什么跑去学什么狗屁拳击?还被那种变态缠上?!”吴潇皱紧眉头,想起面前的人答应过自己不再去打拳,转身就把答应他的事扔到脑后,心里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去打拳的吗?你是弹钢琴的,能用来干这事吗?”
靳弈辰静静的看着吴潇,半晌,转过头直视前方,问道:“我不会停止打拳的。”
“为什么?!你──”
“因为我不想在当个窝囊废!”靳弈辰打断吴潇的话,一拳捶在方向盘上,低喝出声。
吴潇愣住,随后怒气上涌:“谁他妈敢说你窝囊废!老子抽死他!”
“别说了。”
“什么?”吴潇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我说,别说了。”靳弈辰抬起头,露出被发丝遮住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却没有温度:“反正你也知道了,
我就不装了。……失望吗?潇哥,你以为的小白兔其实是个暴力狂,可是比起让你失望,我更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吴潇突然觉得话题似乎朝诡异的方向发展了,而且靳弈辰的表情很不正常,他缓和自己的语气,安抚道:“小子,别这么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兄弟,你也不用做什么啊,好好弹你的琴就成了,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都交给我。”
“可是,如果我说,我不想要你的保护呢?”
“不想要?”吴潇怔住,想了一下,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起来,不由得自嘲的笑笑:“也对,像我这样的半残废,的确什么都干不了了,也就只能说说大话而已。……太晚了,我上去了,你早点回家吧。”
他转过身去开车门,车门却锁的死死,根本打不开,愤怒夹杂着被看扁的委屈,让他淡定不下去,一拳捶到车门上,低吼道:“赶紧给老子开门!!”
话音刚落,肩膀上就搭上一只手,伴随着一大股力道紧紧捏住他的肩膀,用蛮力把他的身体转了过去。
“搞什么!不是看不上我吗?!我还不──唔!”
他的话再也接不下去了,因为靳弈辰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一边送上了双唇,把他的骂声堵了回去。
吴潇震惊的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只觉得一尾软舌叹了进来,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男孩与男人的差距
吴潇混蛋过一段时期。
吴建国总忙着赚钱的事,没工夫管他,他就在学校里做土霸王,在学校外混小帮派。抽烟,喝酒,逃课打群架,都是家常便饭,可是唯一不干的事,就是玩弄女孩子的感情。
兴许是爸妈感情非常好的原因,他从小看着他那个大老粗的老爸,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妈妈捧在手心里,一张总是带着严厉的脸,也只有在对着自己爱的女人时,带上一丝柔情,甚至连妻子去世后都不肯再婚,守着一张照片过日子。这样的专情影响到了他,他总认为,爱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全心全意对她好。
这样的想法很传统,甚至是有些保守的,单纯的让那帮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狐朋狗友嘲笑了很久。
他可以摆出一副地痞流氓像跟比自己高年级的学长打架,但是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说一句话都会脸红;他可以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眼睛也不眨一下,可是被喜欢的人说一句烦,就会郁闷一整天。
当他身边的混混们早都不是处男,女朋友孩子都流过几个时,他还在笨手笨脚的每天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抽屉里扔一只棒棒糖,纯情的不像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
他不在乎被人笑话,只有感情上的事,他不胡来。
所以被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拒绝,曾经让他阴影过很长时间,轻易不敢再去追女孩子。再后来,家里出了事欠了这么多债,他没日没夜的赚钱都嫌时间不够,没有一点精力去想感情上的事。
也就是说,他活了二十七年,感情史依然保持着一片空白,甚至连女孩子的一个拥抱都没有得到过。
吻倒是接过的,不过是五年前被眼前的小鬼抱住强迫亲,权当做小孩子不懂感情,耍赖向他撒娇而已,虽然觉得男人和男人亲嘴别扭,可是还是拒绝不了小孩闪闪发光充满渴求的双眼。
可那个是小孩儿啊,做什么都能当做开玩笑,现在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接吻,甚至舌头都伸了出来,像什么样子?
最重要的是,小孩子的吻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满情欲!
吴潇开始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随着靳弈辰舌尖的肆虐,和吻的逐渐加深,满是震惊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剧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