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匕首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死者无不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见他快要逼至近前,贺霖菀狠了心,刀锋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殷红的血珠冒出,刺了傅偃知的眼,瞳孔微缩,“你!”
贺霖菀死命瞪着眼,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
“要钱没有,只命一条,想要我的身子不可能!”
“呵。”傅偃知直接被气笑,这女人从哪儿学的,跟个刺猬一样,见人就扎,净会耍浑。
瞪大的双眼满是戒备,活像那被惹毛的猫咪,自以为能防住人,却是傻得可爱又天真。
“本王也不是非你不可,少给本王做那贞洁烈妇的死样子看,有本事就真的去死!”
真是扫兴。
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他阴冷的眸子扫过贺霖菀,傅偃知拢好衣襟打开门走了出去。
贺霖菀挺直了背,一动不敢动,直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手上的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虚脱一样,滑落在了地上。
贺霖菀彻底脱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双手抓着散开的衣衫拢到一处,遮住外泄的春光。
清泪一滴一滴砸落在灰石板铺就的地砖上,染深了那一片。
就在刚刚,贺霖菀觉得她好像被傅偃知扒光看透了内心一样,他说的没错,她不可能真的寻死。
她才重生不久,前世的一切还没有尽数改变,陆家那群白眼狼吸血虫还没得到该有的报应,她怎么能甘心,更不会主动寻死。
匕首割破皮肤也是她在赌,赌傅偃知是在骗她。
按照她的所学,没有一样见血封喉的毒药是无色无味的。
如果刚才,傅偃知真的不顾一切再靠近两步,她的匕首也不会再进一步。
上一世傅偃知在她身上留下的阴影太多,她拒绝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再重蹈覆辙。
还好,他放过了她。
可贺霖菀也深知,傅偃知不会真的放过她。
除非,他死。
贺霖菀被乍然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眸中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蜉蝣终将撼动大树,她目前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
心下稍定,贺霖菀缓缓起身,重新穿好了衣裙,将发髻打理好,这才跨出房门。
衣领被她刻意拉高,盖住了傅偃知留存的痕迹。
循着记忆跨出了第一道院门,一道青绿色的身影背对着她等在那里。
贺霖菀凝神看了一眼,那人便听到动静转过身。
眼前这男子面白如玉,三十岁左右,身形清瘦高大,眉心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长相并不惊艳,却让人十分舒服。
这人笑时左脸颊显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跟贺霖菀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下是京都慕家的当家慕仲,也是约您此次见面的药材商。”
贺霖菀不敢小觑他。
今日她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中了傅偃知下的套子。
面前这人能这么正好等在这里,恐怕也是听了傅偃知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