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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贺霖菀低声说道，“我刚刚丢了金钗，就跟这丫鬟分开去找了，怎地这步摇倒戴在了丫鬟头上。”

众人顺着贺霖菀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瞧见那侍女头上带着的金晃晃的步摇，瞧着便价值不菲。

一时间众人神色微妙的看向许夫人，碍于许家的地位，这才无人开口当面嘲讽，但也架不住眼神透着的鄙夷。

京都世家一向以家规森严为根本，其中便包括管理下人约束有度，尤其不可行盗窃之事，如此才能在世家立足。

结果，今日便被啪啪打脸，许家下人竟然敢昧下客人财物，若不是憋不住在此行了苟且之事，怕是这步摇日后也找不见了。

许夫人被众人各异的目光扫视的极为难堪，心里大为光火，呵斥那侍女，“事情是如陆夫人说的这样吗？”

侍女拼命摇头，头磕在地上砰砰响，额上都渗出了血迹，哭咽着说，“这步摇是陆夫人送给奴婢的，说是感谢奴婢带其去换衣，还是陆夫人亲手给奴婢戴上的，奴婢若有撒谎，必不得好死。”

见此，许夫人皱眉，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仅是感谢换衣就送了一支价格昂贵的步摇给下人，就算是许夫人自己都没法做到这么大方，更何况是一个快要没落的侯府夫人。

“呵，”贺霖菀轻笑出声，紧跟着，众人都不由得弯起嘴角，贺霖菀横眼扫视一圈，“贵府侍女说话前还是要考虑一下陆府的情况，这支步摇是我的嫁妆，戴出来撑场面用的，怎么可能会随手送你一个下人？”

话落，贺霖菀看向许夫人，敛下眉眼，“许夫人自是明辨是非，不会因陆府式微而偏私自家下人。”

这一番话故意是将许夫人直接架了起来，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陆府再式微，也是侯府，侍女再宝贝，也只是下人，而且还被当场撞见与小厮苟且，早已败坏了门风。

傻子也知道该维护贺霖菀，放弃侍女。

果然，许夫人停顿片刻后，高声唤来下人，嫌恶的眼神看了眼侍女，冷声道，“把这两个败坏门风的下人带下去直接沉塘，令从库房准备一盒南海珍珠，补偿给陆夫人。”

贺霖菀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旁边突兀响起一道厉喝，“不行！”

只见那许楠嫣从旁走出，愤愤不平的瞪了贺霖菀一眼后，上前几步扯住了许夫人的袖子轻晃。

“娘，清莹是女儿最喜欢的丫鬟，你就把她留下吧，而且今日这事谁知道是不是陆夫人说的那样呢？此事还有待调查，娘。”

许夫人向来宠爱这个女儿，一向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不给太阳。

听到女儿的恳求，许夫人脸上的神情开始缓和。

贺霖菀适时出声，“听许小姐话里的意思是在质疑我撒谎？那试问为什么我要去难为一个丫鬟呢？说我跟一个丫鬟过不去，岂不是辱没我？”

“倘若许府不欢迎我自可各自安好，却偏偏给了陆府一纸请帖，把我叫到跟前来羞辱，敢问许夫人，可是对陆家有何不满？”

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许夫人自然不肯。

若是只有两方在场，任许夫人把贺霖菀柔圆边都任由她发挥。

可偏偏在场的还有其他世家和大官的家眷，倒让许夫人有些束手束脚。

虽然看不上，可有些事情还是要维持表面关系的！

还是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许夫人内心怒火滔天，可面上确实隐藏的极好。

“诶呦，瞧你这话说的，哪有的事儿？我这女儿是个爱护短的性子，说话有得罪，请勿见怪啊。”

许夫人解释了一番，对着还欲说话的许楠嫣使了个眼色。

后来，人因着许楠嫣刚刚的失言之语又补偿了贺霖菀一只水头十足的翠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