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六七岁孩子很宝贝的东西。
对于顾泊川这个年纪来说就太幼稚了。
顾泊川却并没有将这些东西丢掉,而是全都保存了起来。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与他同辈的人几乎都比他大许多岁,比他辈分低的孩子又碍于他的辈分与他接触不多,总是莫名有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加上从小被严格培养,与他亲近之人并不多,或者说是寥寥无几,也从没有人像小夏旸这样心思单纯又笨拙地向他示好。
他并不排斥,或者说…反倒有些喜欢。
像是养了一只小动物,小动物隔三差五便会给他带回来一些礼物。
小动物笨拙的讨好……没人能够拒绝。
只是不知是不是那日他太过冷淡无情,小家伙一直都没敢再与他正面接触。
每次都只是蹑手蹑脚地将东西放在他的窗台便快速溜走,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不知屋内的人早就将他的“作案过程”收入眼内。
加上这段时间雨落得断断续续,顾泊川鲜少坐轮椅出去透气,便更没机会与他碰面了。
待在屋内的时候,顾泊川大多时间都在发呆。
这场绑架和残疾将他的人生彻底打乱,他每天都在思考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这副样子肯定是不方便再去学校上学了,他也不想在学校收到各种各样的打量眼神,不论好坏。
他是较同龄孩子要更成熟一些,可毕竟也才十几岁的年纪,做不到完全不在乎他人的视线。
顾家孩子的身份完全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完全可以混吃等死。
可精神的贫瘠对人来说未尝不是另一种折磨。
更何况他的精神世界并不是单纯的贫瘠,而是沟壑累累。
他每天都在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次与小夏旸接触是在一个大晴天。
断断续续落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天晴了。
医生委婉地建议他可以出去晒晒太阳、透透气,趁着初夏的阳光还不毒。
顾泊川没有拒绝,操控着轮椅搭乘电梯下了楼。
来到院中,顾泊川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实则一直留意着小夏旸的方位。
几场雨后向日葵又开了不少,顾泊川不由想起最开始那日出现在窗台的那株向日葵。
向日葵早就已经凋了,纵使他搜罗了许多维持花朵新鲜的法子,可离了根的鲜花哪儿还能保存那么久。
唯有放在温室,种在土中,每天细细照料,才能完整盛完花期。
终于,几道稚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顾泊川的视线很快便锁定在不远处的几个小身影上。
几个孩子正在玩过家家的小游戏。
小夏旸被夹在中间,一只手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牵着,一只手被一个头发很短的小男孩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