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得想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的呀!”早上,莺儿边为墨黎梳头,一边急得跺脚,“这都多少天了,曼妮小姐住在府里,有老夫人撑腰,比你更像个主人家!姑爷也不回来,这样下去这么办呀!”
“莺儿”墨黎打断她,“你别说了,当心被人听去了。”
“可是…”
“是谁惹你生气了?”门外突然传来贺景崇的声音,墨黎急忙起身,却见他一身常服,显然是已经在家里换过的,不由得心下一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早就回来了”他过来搂住她,“怕吵醒你,就没过来。”
“你去看过爸爸妈妈了?”她被他抱在腿上,一抬头便能对视,“还有曼妮小姐,”
她的眼里有藏不住委屈,水汪汪的,像要溢出来。贺景崇看见了,止不住心疼,“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曼妮…你不必忧心,她过几日就会走的。”
其实她更想听他说,他与曼妮小姐没有那种关系。
可是他没有解释。
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他们之间确有其事?
墨黎这些日子紧绷的情绪,和无数次自我否定,在这一刻好像全部都得到了证实。她以为的幸福生活,神仙伴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她的这些顾虑,贺景崇却没有及时感知到。
曼妮喜欢读书,她家世好,从小便进了女子学堂,精通四书,又学得一口流利的洋文。贺景崇回来以后,她便时常腻在书房,说是要同他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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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贺景崇通常是来而不拒的。他虽是个武将,却也喜欢诗词歌赋,对于国外的新思潮,更是心驰神往。因此,在墨黎看来,他二人平日里相处的时间,是远远胜于她的。
老夫人这下可高兴了,常常毫不掩饰地称他们为一对璧人,甚至几次三番在墨黎面前提起,景崇与曼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墨黎本就是个自卑的人,习惯于隐忍。因此,她一方面附和着老夫人,一方面不断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精神日渐萎靡。终于有一日,她晕倒在房间里。
贺景崇终于发现了她近日的反常,急忙请了大夫来看。老大夫捋着胡须望闻问切了许久,才笑着说,“夫人有喜了。”
这可乐坏了贺景崇,他顾不上旁人,激动地抱着墨黎,亲吻他的额头。
大夫说,刚怀孕的人,身体会有很多不适合,情绪也会波动,要多加照顾。
墨黎听了,以为自己最近各种百转千回的小心思,不过是怀孕所致,便放下心来,一时间只有满心欢喜。
不过啊,自古以来,怀孕就是女子一人的事。自从得知墨黎有孕,老夫人便不许贺景崇再与之同房,说是怕年轻人冲动,伤了孩子。她故作姿态,将贺景崇安排在离曼妮最近的院子,更加明目张胆地制造机会。
可怜那时的墨黎,已经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全然不顾身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