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家乃云石镇最富裕的人家,他们平日里向来眼高于顶,不喜与贫寒人家来往。今日突然上门同你提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宋清泞诧异,看来莫北河也不完全是一棵朽木啊,至少这事比莫北湖和闵秋果看得还明白些。
“人家能有什么坏心思,不就是看中了二哥的才学,心里笃定二哥往后肯定能有大作为,这才跑来我们家提亲呗。”
莫北河摇头“云石镇下头有十个村子,每个村子都有几个读书人,同是秀才身的有五个,虽然你二哥已经定了亲,那其他几个秀才也都定了亲不成?张员外为何就偏偏选中了你?”
“况且,云石镇上有一位张姓的秀才,从小就才名远播,且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他们为何不跟张秀才提亲?”
宋清泞看向莫北河,满脸赞许,见着莫北湖还不服气的要争辩,她忙先开了口“我觉得三郎说得极有道理,于张家那样的富贵人家来说,莫家虽然出了两个厉害的读书人,但你们大哥早逝,你们二哥现在虽说有了秀才的功名,但往后是否真的能考中举人考中进士都还是一个未知数。总之,以现在的条件来看,莫家并不是张家最好的选择。”
莫北河见宋清泞一脸赞赏的看着他,这着实让他感到很惊喜。
原来,说出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胸口的位置竟然是如此这般的舒爽。
闵秋果见着自家相公眼里的激动,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也为他的转变感到高兴。
莫北湖见他们都这般说,便沉默了,,其实他刚刚应完林媒婆就后悔了,但他不可能承认的。
他自己可以默默后悔,其他人没有资格教训他!尤其是宋清泞这个莫家的外人!
。。。。。。
宋清泞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懒得再打他,这事还不知道要如何善了。
她将堂屋里头冷掉的菜又端去灶房热了一遍,等大家吃完晚饭,各自回房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夜里,天空突然就刮起了狂风骤雨,大滴的雨点砸在屋檐上,出清脆的声响。
宋清泞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窒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种感觉就像身上压了千斤顶一般。
她靠着潜意识的意志努力挣扎,良久,终于是挣脱了束缚,猛地睁开了眼睛。
宋清泞左右看了一眼,大口喘着气。
借着窗外的朦胧月光,能看出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竟然是做噩梦了,怎么会做这种梦?
难道是因为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各种劳心劳力太过疲惫的缘故?。
宋清泞来回翻了几个身,再次沉沉睡去,后半夜没有再做噩梦。
等她早上醒来,雨还没有停,断断续续的反复下着,持续了好几日。
这几日莫家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每天做一日三餐,家中那些琐碎的活也都她包了。
闵秋果则负责给两个孩子做衣裳纳鞋子,给孩子做完,又给莫北河做,后面还排着宋清宁和莫北湖。
宋清泞绣过十字绣,可这个朝代的绣活与十字绣相比,难上太多,看着就费劲,她不乐意去做,便只能交给闵秋果了。
至于莫北河,这人可真的对种田执着的很。即使阴雨绵绵,也完全不能阻挡他每日穿着蓑衣扛着锄头往田里跑。
莫北湖回云花村后,现原本的小伙伴早已经与他生疏了,也各自重新有了小圈子,他插不进去。
要是留在家面对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也挺无聊的,所以,这几天都不用谁提,他很自觉的跟着莫北河往田地里跑。
而连着几天,张百万和林媒婆那边却没了动静,也没人过来安排莫北湖和那张小娘子见上一面,就好像从来没有过提亲一事般。
难不成是反悔了?还真有这可能。
这让宋清泞微微放下了心。
想想也是,毕竟人家张小娘子貌美如花,想娶她的人都能绕云石镇两圈,她如何能看上莫北湖这个毛头小子,或许来莫家提亲并不是张小娘子自己的意思。
还别说,真的被宋清泞给猜到了。
云石镇广雀街中心,一座宏伟雄壮的三进大宅子里,传出女人的哭泣声。
只见一身着褐色绸缎的貌美妇人仰面痛哭,虽上了年纪,哭的依旧我见犹怜。